若假的……不可能假的。耗费如此代价愚弄毫无意义。
谁?
黄凭谁也不。
那人分明可以挟恩图报,却不留任何关于身份或图谋恩情的只言片
语。
也只有手中的东西……
低头打开纸条。
期待中的潇洒走笔并未出现。
映入眼帘的内容如学堂五岁稚子所画,
线条板板正正,
图案七歪八扭,看了好一会,才认出那靠近值守的北门的一个地方。
自认不懂文墨但勉强能画点城防图也知道用笔墨纸砚的都尉大人:“……”
“堂少爷?”下人喊。
黄凭猛地回神,才发现喊的不护卫,在卫世子灵堂处值守的下人。
下人禀报道:“国公爷领着人,带上前门那自称凶手的人去大理寺,门前的人都跟着散了。兵部的楼大人前吊唁,前堂现在没有人主事,您看……”
——兵部的楼大人。
其人吊唁,大多走个场,或另有法。
可位吊唁,应当只因为和卫世子有照面之缘,当真前吊唁一二。
不好怠慢,挥手喊一个护卫:“刚才也听了,……我要捉的人现在在北门旁第三条街后方一个废弃的豆腐坊里,我要接待贵客,抽不开身,替我带上一队人,去把人拿下。别送大理寺——先送去刑部。”
“!”
抬手,闻了闻指尖摸的炭痕——炭上有着几乎微不可查的淡淡清香。
未点燃的生炭轻轻在纸上留痕,都能留下清香?
黄凭神色探究。
炭……不寻常人家能用得了的。
回府前,对那传话的下人:“别回去了,替我去把府里敬炭的商户喊,和国公府最近的炭不太好用,我换一批,让尽快见我。”
……
天色渐暗。
席卷至的阴云不曾退去,天边堆积的乌黑愈发浓厚,涂抹得明昼如白夜。
沈持意把一切交给黄凭之后,便回马车,和乌陵前后换回出宫时穿的衣袍,在卫国公府旁闹市的酒楼点了间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