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雨:“因为我也不瞎。”这都多少年了,景元帝都将皇权给分了出去,倘若要再有所怀疑,的确也显得刻薄过分。
“我每年生辰的时候,他都弄得那么盛大,搞得天下人都知道我是惊蛰过生,他自己却是不过生辰,每到那日就冷冷清清。”惊蛰叹了口气,嘟哝起来,“要是太过随便,总觉得亏待了他。”
明雨:“那你说想好了,是想送什么?”
惊蛰精神抖擞了起来,朝着明雨招了招手,“你帮我找一下郑洪他们,我要些东西,可不许旁人知道。”
明雨挑眉,狐疑地看着他。
“这个‘旁人’,不会是陛下吧?”
惊蛰更加乖巧镇定地看回去。
“嗯呢。”
……好一个嗯呢!
…
六月初九,果真朝堂宫里都是寂静,除却惯例会在奏章里花团锦簇外,并无任何喜庆之意。景元帝从不过生辰,这已经为人所知,没人会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不过,惊蛰私底下,还是会给赫连容送些礼物。
有些是真的礼物,有些时候嘛……
礼物就是惊蛰自己。
夜幕深沉,乾明宫灯火通明,景元帝回来时,就见到徐明清守在殿外,欠身行礼:“陛下,殿下请您先去朝暮池沐浴。”
景元帝冰凉扫过徐明清,半晌,皇帝也不说话,转身朝着朝暮池走去。
徐明清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这宫里头,也就两位主子。
他们这些乾明宫的人,做梦都想跟在岑文经的身旁。
徐明清就占了最开始跟过来的便宜,自然而然就成为了殿下的人。
殿下念旧,之前还是宦官时的那些朋友,到现在也还是朋友,那态度与从前根本没差,明雨还时常和他打打闹闹,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如徐明清这等跟在殿下|身旁的,景元帝对他们也会有几分宽容,便是出了事要受罚,也只会由殿下来料理。
纵是如此,面对景元帝,徐明清多少还是怕的。
景元帝去的时间不长,不多时,就一身潮气
回来,此刻,徐明清再不敢拦,悄然退到一旁。
宁宏儒也很识相,尽管无声无息,根本没得到什么警告,却还是拦下了其他人,叫他们守在外头。他遥遥指着徐明清,悄声说着:“你小子,殿下有吩咐,却也是不与咱家说一声。”
徐明清苦着脸:“殿下不许我说呀。”
宁宏儒呵了声,倒也是没生气。他淡淡横了眼徐明清,收回眼神。望着天上月明星稀,却是想起许久前,殿下曾私下找过他。
那长身一礼,将宁宏儒吓了一跳,
宁宏儒难得受惊,有些无措,却见殿下笑吟吟看他,轻笑着说道:“宁总管,光是这一礼,也是不够谢过你的恩情。”
宁宏儒隐隐知道,殿下是在说什么,却不敢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