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开学,严继刚成功升上了初中一年级,也多了一门外语课,最近放学回来,总要把学到的单词背一背。
就是这年代中学的外语课还挺随意的,老师会什么就教什么,都是一个年级,有的班学俄语,有的班学日语,有的班学英语。
严继刚他们班学的是英语,小少年回来还偷偷跟严雪说,班里的同学都更希望能学日语。
毕竟现在ZR建交了,他们还往R本那边卖东西,学日语,万一以后能用得着呢?
严雪倒觉得学英语没什么,毕竟是以后的主流,而且去年老M的总统还来访问了,释放了缓和关系的信号。
就是严继刚这老师的发音,严雪听着,不仅是中式英语,还是大碴子味儿的……
她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弟弟:“你们所有老师都是这么教的吗?”
“Goodmorning。”一道清淡的男声刚好也在门边响起,严雪望去,和刚进门的祁放对了个正着。
这个发音,严雪当时就想起当初装半导体收音机,男人那句球迷打起来了。
祁放目光也落在了严雪身上,刚才严雪叫严继刚,问严继刚那话,分明是知道严继刚的发音不对。
可农村的中学是不教外语的,就像农村的中学也不教人种木耳,认识电焊和柠檬。
只不过有些疑惑在心里放久了,渐渐就成了一本书,一页页翻着也很有趣味,并不急着马上看到结局。
说不定这本书哪天还会自己往前翻一页,向他展露更多,祁放什么都没有多问。
倒是严继刚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发音,眨着大眼睛,“姐夫也学过英语吗?”
“嗯。”
祁放看了严雪一眼,才解释,“姐夫的老师说不能只学苏耳关的技术,得多看看国外。”
那苏常青的意识挺超前的,毕竟当初两国蜜月期的时候,苏耳关的专家并不让国内看其他国家的资料。
主要是立场问题,但其实苏耳关很多技术都是二战中从欧洲缴获的,比当时欧美发展要慢。像各林场之前用的RT-12,就脱胎于在战场上缴获的D国拖拉机。
而国内这方面的技术来源于五十年代的苏耳关,只相当于欧美四十年代的技术,更加落后,还基本上不更新迭代。
至少一汽一款解放牌汽车已经生产了十几年,还将继续生产,一直生产了三十多年才推出新车型。
苏常青在科研方面的确是个人才,敢于创新,又不敝帚自珍,只可惜所处的年代不太对。
严雪看看男人,发现男人也又在看她,眼神静静的,估计是也想起了老师的事。
只不过比起当年,他身边已经多了太多人,眼前一个严雪,炕上一个小肥仔,桌边还有一个小舅子。
就这一会儿工夫,小肥仔已经拽拽严雪,指了被自己拼起来的积木,“房子。”
严继刚也又把那个发音重复了遍,指了另一个单词,“那这个应该怎么读?”
祁放没再想那些,先去帮小舅子辅导英语,等晚上闲下来,才拿出自己下班带回来的信。
“谁写来的?”
严雪在堂屋洗了个头发,边擦着进来边随口问了句。
“周立。”
祁放直接将信给了她,“你看。”
拿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