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个偷鸡摸狗的人,可今天这事,说不上“偷”,也说不上“抢”,他就当是提前拿了个账——他记得他去年还帮许大茂修过屋檐,没要过一分钱。
“来,来,别跑。”他压低声音,伸手往那只最大最肥的鸡身上抓去。
那鸡似乎觉察了危险,扑楞一声跳了起来,翅膀一扇,溅起一团鸡毛,发出一声嘶哑的叫。何雨柱一把扑过去,双手稳稳捉住鸡脖子,嘴里压着:“小点声,别乱叫,命是保不住了,别再丢脸。”
正准备往怀里塞的时候,忽听得院门吱呀一响,紧接着一声尖细带点不屑的声音响起:“呦,何大厨啊,这大清早的,你来我后院抓鸡,是想炖鸡汤还是拍戏呢?”
何雨柱转身一看,许大茂正站在墙头,手里拿着根拐杖,嘴角一勾,像是早就等在那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干这行当的?不早说,咱也带着块红布来捧场啊。”许大茂笑得脸都皱了,明显是吃准了他这一回被逮个正着,定要好好奚落一番。
何雨柱心里却一丁点慌都没有,他抱着鸡,一步一步地走到墙边,把那只扑腾还未停的鸡高高举起来:“我说大茂啊,你这鸡,是不是去年冬天我帮你修屋檐时,你许我一只,说等你吃够了蛋就送给我的那只?”
许大茂一愣,神情明显迟疑了一下:“那时候我哪知道你当真啊?”
“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何雨柱不紧不慢地说,“你说我站那屋檐两个小时,差点把脚摔断了,说这个情得记着。现在我想起来了,这情我该用了。”
“那也不能你说拿就拿啊?你这跟抢有啥区别?”许大茂声音拔高了一点,眼里却闪过一点心虚。
“那你报警吧。”何雨柱嗓音一沉,眼里透出几分凌厉,“我这人,吃亏不怕,就怕别人忘恩。你要是说那回没这回事,我现在把鸡放下,当你从没欠过我。”
许大茂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当然记得那次屋檐的事,那时候真是何雨柱冒着雪帮他修的,要不是那回他摔了,屋里都得漏雨。可他没想到这人今天突然翻旧账,而且还翻得这么硬气。
“我这鸡……还没下蛋哪……”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像是自己找个台阶。
“那你当初说啥来着?”何雨柱眼神盯得他不自在,“你要是觉得这鸡值你命一条,那我现在就放下。”
说着,他作势将鸡放回地上。
许大茂赶紧摆手:“算了算了算了……一只鸡,至于的吗?拿就拿吧,下次早说一声,我给你挑最肥的。”
何雨柱点点头:“我记得你这话。”
他抱着鸡翻墙离开,身后许大茂站在原地,眼神复杂,一会儿摸着头发,一会儿跺脚,最后长叹一声:“这人啊,嘴硬心也硬,但命还真大。”
回到秦淮如家时,孩子们正坐在灶台边玩纸船,小当一眼看到他怀里的鸡,惊喜地站了起来:“柱子叔!你……你抱的鸡?”
“嗯。”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鸡放进竹篮里,用盖子压住,“晚上给你们炖汤。”
秦淮如听到动静,也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鸡时明显一愣:“你……这鸡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