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上着美术课,钟宥毫无预兆地又抛出问题。
她拿起颜料盘调色,“在家。”
“为什么不过来。”
“为什么要过来。。。。。。”
女孩画了几笔,放下看向他。
她的脸沾了颜料,白皙的面庞多出色块,像一幅等待完成的画作。
对待这样灵动、易碎,美丽的画。
应当给予耐心和温柔。
但钟宥对她跑步这件事,缺乏耐心,努力展现的温柔在女孩耳中也成了攻击。
“谢净瓷。”
“你想死吗。”
谢净瓷的表情僵硬极了。
控制不住给画布涂上混乱的颜色。
“你是能跑五千米的人吗。”
“它不限速,只要跑完就行。。。。。。”
“你跑完的后果,你有认真想过?”
“我已经和医生反复确认了,我没有心脏病,慢慢来没关系的,如果我不顶上,队伍就完了,我们没时间再等两年,如果赢不了就会失去这个好机会。”
“这是赛制的问题,流程的问题,不是队友的错也不是我的错。”
谢净瓷第一次和他说这么长的话。
“那几晚,很谢谢你陪我,可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世界上最了解我的是我。”
“开学典礼吓到你,是我不好,你不要再这样过度反应了。”
她知道他陪床。
她说他过度反应。
她说得对。他确实反应过度了,她只是个让他讨厌的同桌,他为什么多管闲事?
任她牺牲什么,任她奉献什么,与他这个同桌有干系吗。
她和他彻底不说话了。
本来也只是同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