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她为我包扎膝盖时缠绕的蝴蝶结。
想念她给我讲的故事。
每个停顿处铅笔在稿纸上划出的沙沙声。
想念她带我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
记忆中的蓝雪花突然全部变成血红,茎秆渗出粘稠的汁液。
我突然意识到,指甲正无意识地抠挖着床头那个歪扭的"商"字刻痕。
我已经十年没有见到她了。
这十年间,她可能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药盒散落的声音突然从楼上传来,混着玻璃瓶碰撞的清脆哀鸣。
也许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温柔的大姐姐。
也许她已经忘记了我。
但楼上传来压抑的咳嗽声,频率与浅雪姐姐哮喘发作时完全一致。
想到这里,我的心微微一沉。
胃部突然痉挛着抽搐起来。
但很快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晨光恰好在此刻照亮衣柜深处,那件叠放整齐的蝴蝶结仿佛依旧如同新的一般。
毕竟,她还住在这里,这说明她并没有完全离开我的生活。
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将她永远禁锢在了这座时光牢笼。
我走到窗边,赤脚踩上冰凉的水泥地,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脑。
推开窗户,合页转动声惊飞了窗台偷食的麻雀。
阳光和微风一起涌入,卷着楼上飘落的药片说明书,标题"氟西汀"三个字刺痛眼睛。
带来一丝清新的空气。
那缕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愈发浓烈。
像是从记忆深处打捞出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