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子里,踢到门槛的疼痛让我想起七岁那年在此摔掉的乳牙。
我坐在床上,弹簧发出的呻吟与记忆中的频率完美重合。
心里有些失落。
晨光在地板上爬行的速度突然加快,像是要逃离这个尴尬的场景。
浅雪姐姐的房间虽然看起来有人居住,但她却不在家。
或者说,她始终在回避与我相见。
这个认知像块巨石压在胸口,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疼痛。
而那个黄毛大姐姐,似乎对我有着莫名的抵触。
当我们目光相接时,她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像条濒死的蛇。
甚至不愿意和我多说一句话。
但遗落在台阶上的便利店小票显示,她凌晨三点购买了蓝雪花营养液。
我感到有些困惑,也有些无奈。
墙上的挂钟突然开始走动,秒针跳动的声响震耳欲聋。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些被岁月精心修饰的画面突然露出狰狞的真相。
我躺在床上,床单的褶皱像海浪般将我吞没。
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浅雪姐姐的面容。
她眼角的泪痣在逆光中闪烁如星,鼻梁上的小雀斑随着笑意轻轻跃动。
她总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良。
教我做数学题时发丝垂落的角度都恰到好处。
她的笑容就像阳光一样,能驱散我心中的阴霾。
但某个雷雨夜,她抱着我说父母离婚时的颤抖,此刻突然清晰如昨。
我想念她。
想念她为我包扎膝盖时缠绕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