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才要摇头,她突然想起那一场台风,想起那个床板下的孩子还有那家的大姐。对了,她家的大儿子后来还给自家报过信儿,只是后来再没消息了。
能称的上救的,就只有那个小子了。
桐桐就问说,“大华是不是……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这人不住的点头,“对!就是他。”
说着,还把钱包掏出来,里面有一张照片,“就是他。”
照片上是小伙子和眼前这个人的合影。
桐桐端详那一张瘦长脸,其实当年就没太看清楚,何况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的样子。这长大了就变的更不一样了,这怎么认呀?
她起身,“带我去找他。”
嗳!这就走!这就走。
两人住的地方很逼仄,地下室里,五六平米的地方,塞的满满当当的。一架架子床,下面的帘子拉着,有轻微的鼾声传来。
这人拉开帘子,桐桐看见一张苍白的脸。她皱眉,“伤了?”
床上的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蹭的一下子坐起来,看向桐桐。
这一对视,大华赶紧下来,“……您……”
桐桐看着他,“伤的重了,有一段时间了吧。”
大华低下头,“展叔告诉您的吧。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见报纸上的消息……怕您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想叫人盯着。您放心,我手底下还有一百多号兄弟……”
桐桐拍拍大华的肩膀,“坐!坐下说。”
大华坐下了,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你这么着,你妈在老家该多担心呀。”
桐桐说着,就扫了床里面的一排书,然后拿起来随手翻了翻,这才道:“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在码头运货。”
大华搓着手指,“干什么都有地盘,打架斗狠也是没办法,都抢活呢。之前的消息……也是我拉着一帮人干活才知道的……”
“这次的伤?”
“是一群越南佬想抢活,找茬,被人捅了一刀。”
说着赶紧道,“展叔的医术可好了,都好的差不多了。”
桐桐看着手里的外文大学教材,就看这个黑诊所大夫,“你在德国学的医?”
对!
“现在在自学金融商务?”
“是!人不能总这么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