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陷入犹疑时,一道身影从我身旁飞快经过,季延枫着急奔向那个人,见状我也缓慢地跟上。
季延枫蹙紧眉头,脸色微慍,用手比划着什么,我这才意识到他们的沟通必须用手语,而我的读心术在季延枫身上毫无作用,想了解他们在说什么,我只能透过男人的眼睛。
——太贵了!不要住了,一天就得花上好多钱。你打工这么辛苦,我也想去工作。
男人发出呜咽声,激动地摇头,季延枫叹了口气,又接着比了些什么。
——不能退费?你帮我去跟他们说,我没有进去多久,请他们把钱还给我。
他们用手语交谈了好一会儿,我虽然听不到季延枫说什么,可从男人的回应,大致可以猜出他是因为担心住院太过花钱的关係,所以从医院跑出来,后来季延枫搬出保险说服他,季啟彬又再三确认,两人才终于达成共识。
此时,季啟彬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我,疑惑地比了比。
——她是谁?
「我是他的朋友。」我顺口回。
季延枫转头看向我,一脸讶异,「你看得懂手语?」
我倒抽一口气,简直想打嘴快的自己一巴掌,我怎么可能会看得懂手语?
「呃……猜的。」我心虚地笑了笑,「刚刚不是有比我吗?一般应该都是想问这个吧?」
「那你猜得真准。」季延枫跟我解释他们方才的对话,虽然我已经知道个七八成,还是认真地听着,「今天谢谢你,接下来我送我爸爸回医院,你自己回家小心一点。」
「我跟你一起去吧。」甫开口我就觉得这似乎不太合适,又急忙补上:「上、上次我不是有说过我室友很敏感吗?她最近状况更严重了,我真的不想回去跟她吵架,而且亲眼看叔叔回医院,我也比较安心。」
我暗暗咬牙,这说出口的解释连自己都觉得牵强不已,熟料季延枫竟答应了,还好心建议:「你搬出来吧,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有,我在找房子了。」果然人在危急时刻,判断都会下降,否则这种烂理由怎么可能过关?
我们来到医院,季延枫去柜檯处理一些事情,留我和季啟彬在病房里。
我盯着鞋尖,现在季啟彬也找到了,又刚好没人打扰,是最适合质问的时候,但我却不知从何问起,他跟我想像的暴戾形象太过不同,光是方才就能察觉到他对季延枫的真心,这样的人到底为什么会跟绑架案有关联?
我忍不住思索,忽然手很轻地被点了下,我抬起头,他手正欲比划,后来像想起什么似的,朝病床周围四处张望。
——纸?本子被收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