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坐在他怀里,望着窗外风一样窜出去的小朋友,指出他刚才语句中的错漏。
“哪里就小半生了?”
“我们才过了三分之一呢。”
赵曦亭长指从她头发若隐若现,慢条斯理地捋她被闹乱的青丝。
随后,和她一同看着外面的肃杀春景,去年的荷枯了,却也有绿影。
孟秋看着赵润祺和赵行桓面前那棵并不大的树苗,兄妹俩挖土挖得一身泥,特别赵润祺,工具用不习惯,直接上手和泥土抗争。
似乎不大牢靠。
她心存疑虑,“他们这样……以后真的能看到泡桐花吗?”
赵曦亭也跟着看那俩戴帽子春笋一样的小人,温温浮笑。
“会。”
孟秋仰头看他,“这么笃定?”
赵曦亭垂眸和她对视,“我给你种。”
孟秋心头泛暖,弯了弯唇。
她想起外头皇城人海,北风凉落,却也能和他在此刻宁静相依,长久的在时间间隙里落下烙印。
“赵曦亭,你说,我们老了是什么样子?”
“我们会不会也像你姥姥姥爷,坐在老槐树下看花落,看云散,看风来,看雨停。”
孟秋觉得他们就像太平盛世往长安斟一壶酒的旅人。
行至心安处,明月清风。
赵曦亭笑说:“到那一天,我倒是想和你看一次落日。”
孟秋不解,“为什么?”
赵曦亭缓缓看向她眼底,眸光缱绻。
因为。
醒来能见你。
才是黎明。
——主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