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笃定地启唇,吐出几个字:“你没听。”
孟秋没想出来,他已经将话题扯开。
“你们学校元旦晚会几点开始?”
他漫不经心地将钱拢在一起,头也没抬。
孟秋:“六点。”
她客气了一句,“今年学校请了国家级的剧团,应该比往年精彩。”
她怕唐突,踟蹰几秒,当做朋友一样,像小大人般相邀,“如果您那天和女朋友没地方玩,过来看晚会跨年应该也是不错的选择。”
今年燕大响应号召做中国文化宣传,安排了许多古典舞蹈,还请了系里教授做指导,难得一见的高水准。
官号已经公开表态,会对校外人员开放,那晚的礼堂应当会非常热闹。
很适合过节。
赵曦亭将雪糕包装连同木棒扔进垃圾袋,不疾不徐地抽了张湿纸巾擦手,一系列动作做完才抬起头。
他挑眼慢悠悠扫向她,嗓音从容。
“你说说,我要是我有女朋友,为什么在这儿和你吃雪糕?”
孟秋哑然。
可能是那天他在包厢里的样子太过游刃有余,让她先入为主。
孟秋听乔蕤说,他们那圈子人,几乎没有空窗期,扑上来的女人太多了,环肥燕瘦莺莺燕燕,主动得不得了,要是对方有几分趣,他们就能分出点情分,逢场作戏地处一段。
可能是十天半个月,也可能是小半年。新鲜劲儿一过,买几个包啊表的,就好聚好散了。
她以为赵曦亭即使没有女朋友,也是有女伴的。
赵曦亭侧过身面对她,针织衫面料柔软,他肌理轮廓将它撑开了,很漂亮,挺拔且性感。
“我们不过相差七岁,你觉得我这个年纪一定得有女朋友么?”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计较起年龄来,还都挺执拗。
饭前的话他仿佛还记着。
那桩事儿是她起的头,虽然冤枉,但也能理解。
孟秋乖顺地坐着,偷偷拿眼瞥了他一下,确认他生没生气。
似乎没有。
这话怎么答都不对。
她也不好说是先入为主,因为他身边人复杂才让她认为是一丘之貉。
她慢吞吞地吐字:“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