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也没错。
只见傅宁先是跳上老槐树根,然后四肢跟猿猴一般攀着树身上的树瘤子和分岔枝干嗖嗖几下就到了枝丫的顶端。
但以他踩在粗树干的身高来算,踩着树杈站直了身体伸手去够,离旗子也至少还有三尺高,差不多一米的距离。
正在德亨疑惑他要怎么摘旗的时候,就见他的脚在树干上一借力,整个身子猛然拔高,双脚重新落在树干上的时候,他手里已经摘得一支小旗子。
他小小的身体随着树干晃动上下摇曳,似乎要掉下来,但他的脚始终牢牢的踩在摇晃的树干上,没有掉下来。
德亨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富察家的少年们却都在鼓噪欢呼,庆祝他们又摘得一旗。
德亨的脸色很不好看,并不是因为傅宁摘了一旗,而是傅宁刚才双脚若是没有落在窄窄的树干上,那他就会从三四米的高空摔下来。
德亨突然大声喊道:“傅宁,旗子我们不要了,你也不要摘了,快下来。”
正在欢呼的富察家的人都一静,奇怪的看着德亨。
傅宁也扶着树干奇怪的往下看。
德亨继续对他道:“快下来吧,那树干窄,你能踩稳第一次,不一定次次都能踩的稳,你已经摘到一支旗子了,你们的得分已经超过我们了,我们放弃这槐树上的旗子,去终点夺了白旗,一样能赢你们。”
白旗代表10分,不算傅宁手上捏着的那一支,现在他们双方身上的旗子数量相等,但在分数上,德亨这边暂时领先1分。
现在傅宁手上新取的是镶蓝旗,再加2分,转为领先德亨他们1分。
就算傅宁取得了剩下的三支旗子,再得5分,领先他们6分又怎么样,取得了白旗,他们瞬间就会反超,仍旧是赢家。
反之,就算傅宁不取剩下的旗子,富察家取了白旗,也是绝对的胜利。
所以,剩下的三支旗子就不是必要的了,与其让傅宁冒险去取,德亨选择主动放弃。
傅宁看了看树梢上的三支旗子,再看看富昌和福保顺,有些拿不定主意。
德亨对富昌和福保顺正色道:“让他下来,我们这就离开。”
富昌看德亨这样郑重其事的,德隆和弘晖也没说什么,就对傅宁道:“傅宁,下来吧,剩下的旗子咱们不要了。”
傅宁应了声,爬下了槐树。
亲眼看到傅宁双脚重新落在地上,德亨心才放下来,眼珠子一转,对弘晖和德隆大喊:“跑!”
说着就如离弦的弓箭一般在向北的小路上疯跑。
都快到终点了,快冲刺啊啊啊啊!
德隆和弘晖也是转头拔足狂奔,少年们不管反应快的还是反应慢的也都从众跟了上去。
富察家这边,还是傅宁反应最快,将手里的镶蓝旗小旗往身上一插,飞身跟了上去,瞬间超过德亨这边好几个落在后面的少年。
富昌和福保顺顿时哀叹一声,带人拔足跟上。
这个德公爷,他们还没感慨完他居然为了傅宁的安全舍弃旗子呢,结果他自己转头就先跑了。
城墙根这边,卓克陀达和广成在棋盘上已是厮杀到白热化阶段。
富兴和明礼叔侄两个也紧张的看着棋局,既希望广成能赢,又不希望他赢的太快太彻底,那样可就太落大格格的面子了。
广成快至弱冠之年,不论是在心智上还是见识上,都要胜过卓克陀达许多。
但卓克陀达心思缜密,步步为营,广成又因为轻敌在先手上失了几分,所以,棋至中盘之时,两人势均力敌,各自占据了半壁江山,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