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外放,她可是得好几年见不到兄长了。
福顺安抚道:“只是有这么个想法,我如今正当年,外放几年再回京,还能谋个升迁,京缺难得,要等合适我的缺,得等到猴年马月去。我也是为哈宜呼想,当年咱们阿玛若是能有我现在的差事,你也不至于……”
“我也做不得国公夫人了。”
纳喇氏白眼哥哥道。
福顺哈哈大笑,道:“是,是,我妹子是有大运道的有福之人,不管嫁给谁,都是做国公夫人的命。”
说的纳喇氏失笑起来。
德亨在旁给福顺斟茶,道:“表姐的事儿舅舅不用担心,我会请人帮着张罗的。舅舅可有想好要外放到哪里吗?”
福顺笑道:“瞧你说的,好像我想外放到哪里就能放去哪里一般,自然是打听哪里出缺,有适合我的,就去哪里了……”
说到后来,福顺后知后觉的看着大外甥,见大外甥笑吟吟的看着他,就咽了口唾沫,抹了把脸,凑近了,问大外甥道:“大外甥,你想老舅外放去哪里?”
德亨:“广州、福建、黑龙江、盛京,都可。”
福顺沉吟道:“最南和最北啊。黑龙江和盛京我能理解,我去了,可以替你看着你的庄子,广州和福建,可有什么说头吗?”
纳喇氏起身,将丫鬟仆妇们都支使开,自己则是带着已经听住的哈宜呼去了小厅吃茶做针线,顺便给甥舅两个看门。
见哈宜呼一步三回头的,耳朵还留在暖阁里面,就道:“你听听也罢了,就当是长见识了,只不要多思多想,迷了性情。”
哈宜呼:“……是。”
纳喇氏拉着她的手,笑问道:“来,你与我说说,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夫君?”
哈宜呼羞红了脸,扭头不说话。
纳喇氏笑道:“现在可不是害羞的时候,我得知道你想要什么样儿的,才好早早给你寻摸着……”
暖阁内,德亨继续跟福顺说道:“广州有个粤海港,那里也是内务府管辖,西洋大船运来的洋货和运走的瓷器丝绸茶叶都要经粤海港,衍潢有意要出口羊毛布,反冲击西洋市场,从洋人那里赚更多的银子回大清,粤海港那里必须得有咱们自己的人,如果舅舅有意,倒是可以先去。”
福顺心动,道:“走内务府?也是个路子。”
德亨笑道:“不,走八旗驻军的路子,按照京官外放升三级的规矩,守备、游击、参将也不无不可。”
福顺眼睛一亮,道:“掌营务粮饷,掌防汛军政都是我干惯了的,虽说是地方不同于京城,但规制在那里,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德亨笑道:“我也是想着,若是到了地方,舅舅也能尽快上手,不至于两眼一抹黑,被人糊弄。”
福顺搓手笑道:“大外甥,老舅先不问你能不能弄到这个差事,你给老舅一句实话,想要老舅帮你做什么?”
德亨:“……我就不能纯粹为舅舅着想吗?”
福顺嘿嘿笑道:“那我就去黑龙江啦?我可是听说了,你黑龙江庄子上的庄头心野了,今年没少坑害你。等老舅去了,保准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德亨失笑,也不再卖关子,道:“我的确更想让舅舅去广州,一来可以驻守粤海关,做我在京的耳目,另外,我还想请舅舅帮我留意当地出产。”
“我听说,广东、云南以及更南边的暹罗国生长有一种十分高大的树木,割开树皮会流出胶液,这些胶液凝固在一起后,可以制成弹性很大的球,舅舅若是寻到了,可以收集一些这种胶液送来给我。”
福顺:“……只是想要一个弹性很大的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