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丽质听到“崔家的女儿”这几个字时,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盯着李北玄看了好一会儿,眉峰缓缓蹙起。
片刻后,才迟疑道:“这是在……安抚崔家?”
赢丽质说的有些不确定。
而李北玄听见这两个字后,同样没有反应。
没有摇头否认,也没有点头附和。
安抚。
是的,这的确是安抚。
是朝廷对清河崔氏的安抚。
崔氏的情况,外界或许只看到了他们“涉案”与“被赦”的两个节点。
但李北玄身为其中关键操盘者,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场风波的本质。
崔氏虽涉谋反,但并非主谋,甚至不能算作从犯。
真要细究,不过是知情不报。
这罪,可以重得让崔家抄家灭门,也可以轻得一笔带过。
要怎么判,全看朝廷怎么定调。
而李北玄当时的操作,可以说全程都在跟崔仲琛玩先斩后奏这一套。
先围城,后截杀。
逼的崔仲琛无路可走,这才一步步钓出幕后主使郑家。
若不是那一场谈判谈的果断,崔仲琛不会那么快露出马脚,而郑氏更不会露出破绽。
整个晋阳的局势,也不会这么快的平息。
可代价呢?
是他调了兵,围了清河崔氏的大宅。
虽说最后没动手,但兵锋所指,已是莫大羞辱。
门阀讲究脸面。
特别是对五姓七望之一的崔家来说。
这场兵围祖宅的羞辱,可以说是百年来未有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