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斜和老痒对视一眼,吴斜拍拍老板的胳膊:“叔,他是他,你是你,那两人又代表不了一整个村子。”
“叔,我跟你打听点儿事。我们这不是来徒步登山的嘛,我们计划的目的地是太白山,太白山附近有什么村寨,咱们村子里有没有地图啊?之前领队发我们的那份,如今看起来是有些不靠谱了。”
“太白山?哎呦,那可远着呢,又偏又远的,去哪里做啥子呀,附近的风景也是极好的咧。”
“我们徒步啊,就是追求这种破除困难勇往直前的精神,给自己做一场深度的精神按摩,也算是另类的忆苦思甜,挽起袖子加油干。”吴斜张嘴,草稿都不打一下的,开始满口的忽悠。
“搞不懂你们这些城里娃,不过这山路可不好走,你们还是找个向导比较好。有些路地图上可没得标。”老板不是很明白吴斜嘴里的追求是什么,但他看得出来,这两个娃子铁了心的要往山里去。
“太白山太深了,那里可没什么寨子。离得最近的,也在蛇头山下,再往里就没人住了。你们要去太白山,中间还有一个天门山呢,远得很。”
“叔,那这蛇头山的寨子要怎么走啊?咱们村里可有人去过?”
老板叹气:“守门村,太深太偏了,我们是不去的,不过他们村里的人会出来,一般一个月一回,村书记带队出村,卖山货外加采购物资。”
“你们要想去,可以跟着他们的马队。不过还是等下月吧,他们今天就会路过我们村子,太赶了,你同伴这样子,还是再歇歇的好。”
“不、不、不,我能走。”老痒摆手:“守门村,我听、领队说过,最后一段路的向导,就在那。”
“成吧,我也不劝你们两个了。马队中午会在村子里休息,你们去找他们商量吧。”
老板临走前又叮嘱了一句:“要是不小心和马队走散了,你们就回来,等下个月,别自己找道乱走。去守门村以前有条栈道,已经废弃了,千万别因为好玩上去,小心困在中间进退无路。”
“嗯!嗯!”吴斜连连点头,谢过老板的好心肠。
……
快到中午的时候,在村子里乱逛的吴斜,看见村口来了一队人马,当地人的打扮,男男女女都有,面有风霜,一进村,便有熟悉的村民迎上去招呼吃喝,再做一些信息和物资上的交换。
马队领头的男人,跟着村里的书记往村子中间走去,看起来是要说什么事情。
吴斜在村里转悠了一圈,也没听见关于刘见山家,或者早上被带走的那两人的详情后续。
每个人在他跟前说的话都差不多,刘见山家的女娃考上大学了,当爹的去给祖宗上个坟,为啥晚上去?这不白天忙嘛,傍晚去了一不小心说完晚,就摸黑回来了,都是山里吃饭的,那点儿黑、那点儿路都不算啥。
被带走的那两个,唉,年轻娃子不学好,走了邪路,都是当爹的惯得,一起去学习学习也好,免得把寨子里的其他娃娃也给带坏了。
总之,避重就轻,绝不在外人面前说村寨里的坏话,应是被人三令五申的叮嘱过的。
回了招待他们的山民家,吴斜和老痒提着包下去,在老板家买了两根自制的名为登山杖的木拐,吃完饭就坐在院子里等。
当马队的领头回来,在老痒的金钱开路下,他们很顺利的加入马队,跟着一行人朝深山里的村寨走去。
宫素素在陈鹏飞和陈丰年被人带走之后,早就从另外的方向出了村子,先一步的朝秦岭深处而去。
刘见山家的女娃,刘玉娇,最终选择保留自己的记忆,她不愿差点儿没命还稀里糊涂的。
……
吴斜和老痒跟着守门村的马队,在临近傍晚的时候,看见了老板口中的废弃栈道。
峭壁之上有着一排不知何时修建的栈道,宽不过一人略有余,青苔生长呈现出一种暗绿色,野草在缝隙里挤出,藤蔓相互蜿蜒缠绕。
陡而险的栈道,让人窥见了几分古蜀道的风采与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