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淡漠转身,毫无留恋地离开。
很快,天空下起了雪。
纷纷扬扬的模样,像极了明家下狱的那一天。
“华儿,无论如何都要活着。你得为我明家洗刷冤屈。明家人可以死,但绝不能这般不清白地受世人唾骂。”
祖父在临刑前握紧了我的手,嘤嘤叮嘱、声声啼血。
我一下子惊醒。
人,依旧被绑着。
不过身上,多了件袄。
大袄针脚细密,袄边一个顾字显眼。
我心微动。
原来我的所作所为,也不是全然无用。
之后的日子,我的猜想被进一步证实。
因着这一场风雪,我生了场大病。
夜晚照例没有人叫我去服侍,就连白日里的劳作也被减免。
已知郭持啸才没这般好心,出自谁的吩咐不言而喻。
只是这样的优待,也落在了其他营伎眼底。
我被排挤、被孤立成为必然。
我的衣裳,总莫名被撕坏;我的被褥,时常浸着水;我的饭菜,也多馊剩下水。
“是个狠心的,杀她亲娘、亲妹时眼睛都不眨呢。”
“毕竟她娘她妹也都是美人胚子呢。现下,两位将军都只能对她上一上心。”
“啧啧啧,还大家闺秀呢,心就是毒。”
“。。。”
我默默承受,不曾辩解,只每每抬头,都热切地看向顾衡封的营帐。
如此一望数十日,直到听闻郭持啸将归的消息,顾衡封都没再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