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公公快步上前,接过曲黎从袖中掏出的一叠纸,呈到了沈眠的御案上。
沈眠拿起那几张纸,一张张翻看了起来。
长宁侯见状,额角缓缓滑下来了一滴冷汗。
沈眠看完抬头,对上了下面一众大臣灼热的视线。
大臣:陛下,念念,听听!
沈眠:……
他略微无语地重新把那两份口供翻开。
“十五年前曾给叶婉诊过脉的大夫说,他还记得当年被叫去侯府,给侯爷的妾室诊脉时,那妾室要他将孩子的月份说小了两个月。”
“之后还曾要他开了两幅催产的药。”
沈眠把大夫的口供放到一边,拿起了另外一份:
“已经去世稳婆的女儿,则说她母亲去世前留下了一封信。”
“里面详细记录了她当年是如何受人指使,将两个孩子调换的。”
侯府和曲家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稳婆将这个秘密守到死,临终时却不知是良心难安还是别的什么,最后将当年的事写了下来,连同那笔一直没敢花出去的赏赐,全部当做遗物交给了女儿。
长宁侯连连否认:“陛下,臣真的不知情!”
“无忧和厌儿都是臣的孩子,调换孩子对臣有什么好处?”
下面立刻有吃瓜大臣暗暗点头。
有点道理啊,混淆嫡庶,最后似乎还直接害死了自己的嫡子,长宁侯图什么?
长宁侯振声:“臣对此事毫不知情,也不知道曲将军凭什么拿着两份不知真假的口供,叫一个偷了侯府东西、对臣怀恨在心的人当人证,来污蔑臣!”
“这贼妇满口胡言,还请陛下从重处罚!”
老妇人听他这么说,立刻急了。
她虽然没念过什么书,但也知道在陛下面前胡说,那是要杀头的大罪。
“陛下!”
她呼吸急促,拼命思考任何能用上的细节。
就在长宁侯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老妇人忽然眼睛一亮,高声道:“民妇绝无虚言,夫人当年生下孩子后,民妇曾经看过,那孩子左脚脚心有一颗小痣,后腰上还有一块指甲大小的胎记!”
妇人话音一落,长宁侯的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
“好了!”
沈眠将手中的供词重重往桌上一放: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那便叫叶氏、和长宁侯大公子也进宫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