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陆梧想起那堆白骨,唏嘘不已,“唉?你们说,那张家老宅的尸骨是谁的?”
“章秀宜。”
顾绥语气淡淡。
阿棠闻言,不由得侧首去看他,他端坐在马背上,一手攥着马缰,随着马儿的跑动微微起伏着,所有情绪好似都藏在了那张面具之下。
她确定他不曾听到张韫之与刘忠的对话。
为了避免被她察觉,他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夜色中,隔着那么远,很难在重重遮挡之下窥见院内的情形,更别说两人的声音了。
“你怎么知道?”
顾绥看了她一眼,低声道:“白日惊现章秀宜的那封信,夜里张韫之便赶来了老宅,之后又挖出那具尸骨,其中联系并不难猜。”
他素来见微知着。
阿棠笑了声,没再开口,专心控制着马匹,赶来双白城时骑马造成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如今再度摩擦,只隐隐有些异样。
她太专注自身,以致于错过了顾绥收回视线前那意味深长的一眼。
“信?那这事儿不对劲啊。”
陆梧难得一下子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如果那尸骨是章秀宜的,那封信又是谁写的?诈尸了?如果不是字迹十分相似,应该也骗不到那位狡猾的张大掌柜。”
“诈尸纯属无稽之谈。”
走在他身侧的枕溪冷声道:“肯定有人在暗处动了手脚,但此事实在令人生疑,这封信像专门冲着张韫之去的,似乎幕后之人笃定了他肯定会自乱阵脚。”
“此人是怎么知晓章秀宜死讯的?”
“大人。”
枕溪对顾绥问:“你追查到张家老宅时没见到其他可疑的人吗?”
他比陆梧想得更细致,可疑的人不就在他面前嘛!
阿棠嘴角微抽,瞥向顾绥,想看看他准备怎么回答。
顾绥惜字如金,“没有。”
“那就奇怪了。”
枕溪垂眸继续琢磨今夜的事,陆梧突然问道:“姑娘,我记得你是和公子一起回来的,穿的衣裳也和晚饭时不一样。”
他上下打量了阿棠一番,虽然夜色黯淡瞧不真切,但她平日里穿的衣裙可比这身要繁琐。
“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要一起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