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冯今毕开始随身带着两部手机。
一部拿着用。
一部贴身地藏着。
这样,就算手里正在用的手机被偷走了,他也还是可以找到她。
毕竟,在这座城市里,冯今毕被偷走的手机也不止一部两部了。
但只有她被定位,很不公平。
听到她这么说,陈仲尔就说:“我的定位也给你。”
他的头仰在沙发的靠背上,修长的四肢舒展着,“你还可以在我的家里、我的身上随意装监控。收影像,收声,监控脉搏心跳也可以,24小时,永远都不关。”
轻飘飘地说完,他就真的打了电话,叫人在他家除了六间卫浴以外的其他所有地方装满了监控,全部且只连在冯今毕手机需要她刷脸才能打开app里。
冯今毕第一次打开监控app,是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
虽然在好几天前,陈仲尔就告诉她可以看了,但她一直没有打开。
可那天晚上,在她卧室的床上,在抱着膝盖如临大敌地盯着脚前的手机、直到后半夜也无法入眠后,她还是猛地伸出手,就像在跟什么人争抢似的拿起手机,打开了监视app。
她想。
就看一眼。
要是总不看,就会总好奇;反而是看了以后就会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没错。没错。就一眼。
……
她看了好久。
小小的屏幕里,床上的陈仲尔在一页一页地翻书。
他的睫毛长而茂盛,正跟他的人一样懒洋洋地耷拉着,遮住大半双眼。
只有极偶尔地看到了有趣的内容,他才会舍得抬一抬他薄薄的眼皮,露出他天生漂亮的眼尾沟,还有那两颗颜色略有些淡的、小动物般澄澈无害的眼珠。
冯今毕远远地看着他。
可无论她离得多远,每一张书页在被他看完翻过去时,还是会化成一只轻盈飞起来的纸鹤,穿过监视镜头,穿过手机屏幕,穿过冯今毕的眼睛。
他看完的页数越来越多。
一张又一张。
冯今毕要被纸鹤淹没了。
她点开话筒:
“陈仲尔。”
陈仲尔闻声抬头,冲着那个正对准着他的监控摄像头,露出了开心又放松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