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京里还有人紧锣密鼓,准备来一出借荆州。”
“借荆州?”袁可立盯着毕自严,有些不解,琢磨了一会,迟疑地问:“户部?”
毕自严笑了笑,没有出声。
袁可立皱着眉头说:“户部李惺原(李起元)刚直清正,一心为公,不会不识大体。”
毕自严轻轻叹了一口气,“党事重于国事。李惺原不想做,有人会逼着他去做。”
袁可立猛地转头看着毕自严,过了一会,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党争,大明的元气就是在一次次党争中悉数耗尽。”
半刻钟后,一艘硕大的官船缓缓靠近,桅杆上居然没有挂什么旗号,但周围的船只早就在码头官吏的指挥下,远远地避开,腾出天津运河码头最好的船位。
船头轻轻地靠在栈桥上,袁可立和毕自严提着前襟上前去,大声道:“曹公公,一路辛苦了!”
从船舱里走出一人,身穿飞鱼服,头戴三山帽,四十多岁,净面无须,脸色红润。
他笑眯眯地拱手说话,声音洪亮,“咱家怎敢惊动袁抚台和毕抚台!
罪过,罪过!”
来人正是被朱由校六百里加急召回京师的内廷大貂珰曹化淳。
他早在六月初九就接到司礼监诏书。可他是南京镇守太监,不可能一拍屁股就可以走人。
繁琐的交接就折腾了一个多月,然后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今天赶到了天津。
“曹公公,你太客气了。
你为皇上为朝廷镇守南京,劳苦功高。我等在这里迎一迎,是理所当然的。”
“是啊,而且我俩还要与曹公公一起进京。”
“一起进京?”
“是啊,皇上召我们进京述职。”
曹化淳想了想,“既然如此,两位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妥当了。”
“那我们就结伴进京吧。”
“曹公公,你一路劳顿,不上岸休息休息?”
“咱家是劳碌命,休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