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我自己捉住了,是隔了两个月,正言带着旁人捉住的,功劳是功劳,错事是错事,不能混起来,不然以后怎么管人?没了规矩,上上下下也不好做事,我老辛认这个栽!”
辛奉长长叹一口气,整个人脸上灰扑扑的,看着无精打采。
“娘子莫要担心,我伤了这一回,又降了职,早不似从前畜生脾气,也懂道理多了,人要吃一堑才能长一智,我……唉!”
宋妙闻言,顿了顿方才道:“且再等一等吧,也不必太过灰心,韩公子说巡检见了我,快则三四日,慢则十来日,或许还有转机,还请不要过多思虑,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又看向那杜氏,只道:“嫂子辛苦,巡检伤病在身,家里大小事情都要嫂子操持,还得体恤他心情——偏还没人能帮着体谅分担嫂子,最累最焦心的就是你了。”
杜氏才止住的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
是啊。
自打得知丈夫受了伤,她就一直心惊胆战的,好容易人被送了回来,虽然伤重,总算没缺胳膊少腿的,自己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不得不开始连轴转。
俩女儿太小,话都说不利落,再如何不管,也得看着一眼。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要自己打点。
这还罢了,丈夫还要换药、照料,他想不开时候,得去安慰,遇得有人上门,又要招呼,另又有……
她也从早到晚,一刻不停,心中更是难受担忧,更怕以后没了生计,偏偏家里有个伤患,连活也不能出去做,只能在家——做了这许多,谁又来体谅她呢?
杜氏胡乱擦了眼泪,勉强笑道:“正是饭点,小娘子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吧?”
宋妙忙推辞道:“我才回京,家中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她又坐了片刻,先问清楚辛家人口情况,又问这屋子情况,再问辛奉具体伤情同大夫复诊事宜,等一一了解妥当,方才借故告辞。
辛家住在曹门外,人又多又杂,再往外就是牛行街,沿途不少茶肆饭馆,都是小门小店。
临行前那韩砺就给了她一笔银钱,让回京之后帮忙来一趟辛家,一则传信,二则看看情况,或是给钱,或是买东西,请她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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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她已经买了些上门仪礼,说是代韩砺送的,但见了辛家情况,又看辛、杜夫妻样子,便知送钱是断断不会收的。
但有了钱,办什么事都方便。
宋妙想了想,找了一家离得近,看上去挺像样的饭馆,自己先进去看了看桌椅、地面,见收拾得挺干净,又问菜色,点了两个小菜、炊饼一只、卤肉一两,又有粥水。
一时上齐,她吃着觉得口味还算过得去,用料也扎实,便叫了店家过来,先点了三菜一汤,又有炊饼等物,再同对方商议,让以后一日两顿去辛奉家送饭菜。
付了定金,宋妙只说自己十天会来一回结账,又请对方介绍了一个每日帮忙买早饭上门,顺便收拾家务,浣洗衣物什么的,再帮着略照看一会小孩——只做半天。
等介绍的人到了,样样谈好,饭菜也做好了。
宋妙就领着二人径直上了辛家。
这一回应门的还是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