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内室,离开了女人,朱全忠变得比以前更加嚣张,更加充满征服欲,更加充满兽性。
说现在的朱全忠是个半兽人,也不为过。
连三郎朱友珪的妻子张氏,他也没有放过。
至于张惠的临终遗言,显然已经过期作废。
不知张夫人九泉有知,会如何悲恸莫名。
但整个梁王府,全都沸腾起来了。他们为自家大王的复苏而兴奋,他们在等待着。
朱全忠迫不及待地下达一连串命令:
第一,自己马上就要赶赴蒲州,就任副元帅。
国家兵权,当然是我的。
第二,剪除皇帝仅存的羽翼。
什么宗室亲王,什么清流大臣,什么官家的保镖,统统给我清除干净!直到,那个什么控鹤军,皇宫里头的内侍,连那些太监,一个不留!
第三,命令葛从周,重新恢复对潞州的攻击。
李克用?别以为我只想杀李存孝。我要的是你的性命!
一只醒来的怪兽,张牙舞爪扑向衰朽的大唐朝廷,梁王府上下都在一片紧张的喜悦中。
只有一个人例外,他叫朱友文。
闺房之中,他亲眼目睹了妻子身上的各种伤痕,惨不忍睹。
不必想象,他已经看见了父王是何等的怪异,何等的疯狂。
王氏战战兢兢等着官人的裁决。
很久以后,朱友文终于开口了:
“睡吧。”
还能怎么样呢?这个父王,可是连官家都畏惧的。
其实官家本人,现在也在极力自救。
不可能束手待毙。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大唐皇帝?
昭宗来到麟德殿,看着空荡荡的大殿,想着覆没的禁军,心如刀绞。
但是,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神策军靠不住了,那是宦官的军队。羽林大将军靠不住了,那氏叔琮,本来就是梁王的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