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弃绝执迷、画地自限,可行到如今,他已顾不得了。
毁灭也罢,沉沦也罢,自作聪明也罢。
一腔克己静守,偏偏败给情深。
那就这样吧。
一段温存,也属天幸。
曲砚浓抬头望他。
从前她总埋怨他越来越寡言,可情到深处,她竟也一样缄默了。
不需要卫朝荣作答,只要确认他的身份,她便已隐约猜到他的难言之隐。
为什么没通过申少扬联系她?
既然绝非不想、不愿,那就只能是不能。
曲砚浓抬眸。
“陪我去望舒域。”
她闲谈般说着,很平静,“我要去找檀问枢。”
卫朝荣声音沉冽,“好。”
曲砚浓终于微微地笑了。
“好吧。”
她说了句很冷的玩笑话,“现在你的尸体终于归我了。”
这鬼话很鬼。
卫朝荣却从容颔首,嗓音寒峭,“炼不了飞僵,做成神塑也不错,如果能更早些炼成,那就更好了。”
曲砚浓似笑非笑,“让你等急了?”
刚温存一刻,又来挑衅玩弄了。
卫朝荣定定望她。
“我等你,一向很急。”
他平淡地说,“我若不急,你又何必来?”
曲砚浓唇边已止不住带笑。
可她偏要说,“我来不来,和你急不急有什么关系?你急我也要来,不急我也要来,难道你还拦得住我吗?”
卫朝荣于是语调平平地答,“我急不急,与你来不来也无关。你不来我急,你来了我更急。向来急,总归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