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不得呀。
崔令宜的奶嬷嬷端着刚熬好的药汤过来。
见她揉额,忙儿将托盘搁在一边,替她按摩着太阳穴两侧,担心地问道:“少夫人可是头疼了?”
奶嬷嬷的语气难掩心疼:“春寒料峭,早便与您说了,顾惜着您自个儿些。”
“您偏不,夜里替耀哥儿准备开蒙字帖也便罢了,还不知添个衣裳,使丫鬟暖个炉子,又着风寒了吧?”
她目光触及赵元启差人送来的首饰及贵重药材时,又叹了一声:“唉!这事倒也怨不得您——”
做为崔令宜的奶嬷嬷,有些事儿,她是看在眼里的。
她家姑爷一年也没进几回她们小姐的院子。
偶尔留宿,也从不叫水。
不怪她家小姐将目光放在了这个过继来的儿子身上。
崔令宜心知奶嬷嬷是误会了她在替赵耀祖筹备什么,却也没打算和她解释。
毕竟她如今策划的事儿,实属离经叛道。
若是奶嬷嬷不小心走漏了风声,于她而言,可不是好事。
“对了!”
崔令宜忽然想起一事:“后日可是吴尚书大寿?”
奶嬷嬷点头:“吴府寿礼您不是早便准备好了吗?”
用的还是崔令宜嫁妆里的那对贵重的白玉瓷瓶呢!
崔令宜也想起来了。
那寿礼还是她重生之前,早早便命人准备好了的。
如今——
崔令宜道:“换一件吧!”
“吴尚书喜古董,想来送的人也多,我嫁妆里那对白玉瓷瓶大抵是不打眼的。”
她勾唇一笑:“就换那面珊瑚祥云纹金线双面绣的屏风罢。”
“可是——”
奶嬷嬷有些不明所以:“您不是说怕旁人知晓侯府送礼用的是您的嫁妆,这才特意命人挑了一件既贵重又不打眼的吗?”
而且,那面珊瑚祥云纹金线双面绣的屏风,可是从清河一路抬过来的。
就这么送去吴府,是不是太过张扬了些?
崔令宜明白奶嬷嬷的意思。
殊不知,她要的就是张扬。
且越是张扬,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