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嬷嬷神色有些不好:“那边听说了公子纳妾的事儿,有些坐不住了。”
赵老夫人大怒:“什么叫坐不住了!?”
“若不是她早年沉不住气,做了荒诞之事,惹了启哥儿的厌恶,我又何须将她藏在外头!”
赵老夫人脸色沉郁,与秋嬷嬷道:“你去同她说,若不想我将事情做绝了,去母留子,便叫她安份些,侯府还能有她的一席之地。”
“若是非要闹个天翻地覆,莫要怪我老婆子不留情面!”
高门大户料理人的手段多的是,绝不叫人留了把柄。
赵老夫人犹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你差人盯着些,莫叫她钻了空子,即时闹到了崔氏面前来,少不得又带来了许多的麻烦。”
“老奴省得。”
秋嬷嬷应声而去。
另一边——
“忧思太过?”
崔令宜讽刺一笑。
收到赵元启差人送过来的礼物时,她哪里不知这是赵元启递的台阶?
她确是忧心忡忡,却不是为的侯府。
而是为了她自己。
重活一世,已知安阳侯府是个狼窝虎穴。
崔令宜自是要为自己打算。
奈何这世道对女子颇为严苛,不管夫家行事如何荒诞。
甫一被休,便都成了妇人的不是。
个人名声清誉事小,即时还会令家族蒙羞,连累到族人女眷的婚事。
这罪名太大,她背负不起。
为今之计,只有和离。
只是,想要和离,又谈何容易?
簪缨世家,尤为看重脸面。
自古以来,只有休妻、亡妻之说。
和离二字,便像是将夫家的脸面踩于脚下。
侯府断然不会同意。
此事,急不得。
她得缓缓。
崔令宜揉着胀痛的额角,重重的叹了口气。
急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