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夫君是谁?”
“那可是人人得而诛之、却无人能诛之的大奸臣,沈烬墨!”
脖颈的温热染上湿润,故作轻松的言语夹杂着哽咽。
身上沾染的热血尚未干透便被押入皇宫,才出皇宫又见自己的夫郎为救他而满身狼狈,来不及将无助与心酸倾泻,又被关入了这暗无天日的地牢。
自责,自悔,自怨,自艾。
在不分日夜的大牢里,将沈烬墨一遍遍蚕食。
好不容易等到夏弘松口让谢南星进来,沈烬墨尚未拥抱一丝温暖,却从一个冰窖,投身到了更凛冽刺骨的冰窖。
见夏弘,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谢南星怎么可能不心疼啊。
“今日用膳了没?”
“想同你一道用膳。”
暖玉制成的食盒被沈烬墨打开,热气氤氲将焦香渡入两人鼻息之间。
“又亲自下厨,不乖。”
谢南星夹了一块馒头片喂到沈烬墨口中:“你尝尝,是不是同以前一般好吃?”
一口咬下,焦香在唇齿间交缠。
那自吴辞修死后,一直萦绕在沈烬墨周身的血腥味,在慢慢变淡。
双眸对视,沈烬墨眉心破不开的阴霾被谢南星通红透亮的眼眸,轻而易举的被击溃。
眼中含泪,谢南星笑着问:“不好吃吗?”
“好吃。”
将吻落在沈烬墨眉心,谢南星故作轻松道:“沈烬墨,我知道不好吃,可你别怕,会陪着你一块吃。”
谢南星说的是馒头。
可谢南星说的,也已经不是眼前的馒头。
“不怕,这都是我应受的。”
一句极其柔和的陈述,让谢南星疼到浑身颤抖。
“才不是,沈烬墨,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