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不至于,真不至于这样。
洛伦兹说出来的这些话,陈慕武真没法接。
他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不像四十多岁的爱因斯坦正值壮年。
陈慕武不可能像和爱因斯坦打嘴仗那样,再继续刺激垂垂老矣的洛伦兹。
他生怕自己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举动,让这位名满全球的大物理学家提前几年撒手人寰。
陈慕武心里同时也对洛伦兹有些埋怨。
孔夫子曾说,“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同样都是七十岁左右的老头,自己的师爷老汤姆孙每天不是打高尔夫就是看板球比赛,从来不在关心物理学又取得了哪些最新进展。
即使后来知道陈慕武说电子是一种波,老汤姆孙也只不过是笑笑而已。
反正在他的认知当中,自己发现的电子只能是一种粒子,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去!
“洛伦兹教授,您大可不必这样。我只是提出来了一种描述电子运动的假设而已。就像我在当初写矩阵力学时说的那样,我们现在还观测不到电子究竟是如何运动的,所以事实的真相可能也未必如此。”
陈慕武绞尽脑汁,努力搜刮着自己大脑里安慰人的话。
他要是早知道今晚的这场宴会上会出现这个情况,肯定就会连夜赶往法国,绝不在荷兰再多逗留一晚。
莱顿之行的所有事情就此全部结束,陈慕武原本打算第二天就离开荷兰去法国,在巴黎过完圣诞节之后,再回到剑桥大学过元旦。
可是他的大哥陈慕侨却又临时起意,非要去离莱顿十二公里的海牙拜访一位故人,正在国际常设法庭担任候补法官、修订国际法委员会委员的王宠惠。
陈慕武一边感叹自己大哥的人脉是真的广,一边只能答应,陪不懂外语的大哥先到海牙和这位法学专家见个面,然后再折返南下巴黎。
经过这么一折腾,四个人最终在十二月二十三号晚上,才到达了法国巴黎的火车站。
这次德布罗意没来接站,只派来了一个认识叶公超的司机,司机直接把四个人送到了德布罗意的家里。
现在,比陈慕武更紧张的要数陈慕侨。
他在心里悄悄抱怨,为什么自己弟弟非要找一个外国媳妇,明天就要和人家的娘家人见面了,他根本不知道法国这边什么礼节。
陈慕侨想着明天让叶公超带自己到中囯人聚集的地方去搞点什么礼物,第一次见亲家,总不能空着手上门。
虽然接受过新文化的教育,但对男女婚姻大事的看法,陈慕侨遵循的依然是老传统。
他甚至想着,干脆在这次见面的时候,就和小弟的岳母把结婚的日子给定下来,毕竟年后自己就要回国,到了仩海之后,和英国法国这边的通信联系不是那么方便。
陈慕武是不知道自己大哥心里想什么,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笑掉大牙,因为他大哥过于杞人忧天了。
即使已经认定了,自己这辈子就要选艾芙共度余生,陈慕武也没打算就这么早结婚。
一是因为艾芙还没从她那个塞维涅学院毕业,等她毕业拿到业士学位之后,陈慕武还打算把这个小姑娘忽悠到英国,让她到自己的身边再念个大学,顺便培养感情谈谈恋爱。
二是因为陈慕武绝不会在艾芙的大姐伊蕾娜·居里结婚之前,向居里夫人的二女儿艾芙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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