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浓抿起唇角。
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这些话应该是真话。
说出这种话,对于原弈迟而言,好像是同她放低了姿态,但上位者的故意示弱,往往是在采取某种怀柔措施。
她怕自己放松警惕后,男人也会变本加厉,更进一步地侵占她的私人空间。
半晌,她像自暴自弃般,嗓音闷闷地说:“那你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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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六点半。
原弈迟准时叫顾意浓起床。
男人对时间的管理向来严苛。
每早六点钟必醒,分秒不差。
等顾意浓困乏地睁开双眼,想再睡一会儿时,便看见,原弈迟已经穿戴整齐,衣冠楚楚地坐在床侧,沉默地看了她良久了。
他略微低眸,看着女人娇纵地发着起床气,嗓音低醇地说道:“你已经睡足八小时了,不许赖床。”
顾意浓:“……”
啊啊啊狗东西!
这就是她不想嫁给原弈迟的原因之一!
他自己完美主义,对任何事情都要求精准无误到变态随便,别来用同样的标准来要求她!
原弈迟鼻音很轻地笑了声:“起来吧,作息规律,对肚子里的宝宝也好。”
顾意浓将被子蒙在脸上。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少拿肚子里的宝宝和她说事。
在她心里,原弈迟仍然仅是孩子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她也根本就不想嫁给他。
他只是个上赶子给她当男仆,服务水平还很一般的狗东西而已。
梁燕回也说过会帮她养孩子。
顾意浓嘴上没说什么,却觉得,他虽然配做她的男朋友,但到底配不配做她孩子的父亲,还有待考量。
想起梁燕回,心脏就泛起一阵酸涩又苦闷的感觉,他已经变成了原弈迟用来要挟她的阿克琉斯之踵,昨晚他还发来消息,询问她的情况,她没有回,也不知道该怎么回。
事到如今,无论如何。
她都不能和梁燕回再在一起了。
毕竟她怀着身孕。
在她心里,这个孩子比梁燕回要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