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当真似条素练,缠着小桑手指一路往上攀,直将她小半个胳膊也裹住。
小桑笑嘻嘻喊崔谨和小寻看。
此时,白光陡然变形变色,青绿色的癞蛤蟆糊在小桑手上,浑身疙疙瘩瘩,遍布丑陋疮泡。
“啊啊啊!!!快拿走快拿走,小姐!呜呜呜,快拿走,啊啊呜呜呜!”
小桑眼看漂亮的月光变成这么个丑八怪,从地上弹跳而起,哭着在庭院当中甩手跺脚。
小蟾蜍那副模样丑得崔谨也不敢拿眼细看,她强装淡定,“小蟾蜍,不许吓人。”
“咕咕咕,呱。。。。。。”
小蟾蜍发现崔谨依旧不喜欢它的样貌,不高兴地叫几声,变回白光缩回铜盆,又和水中月影玩到一起。
这么一闹,倒把雪给闹出来了,天上洋洋洒洒飘起雪花。
小桑惊魂未定,满脸敷泪,崔谨哄了几句,收好小蟾蜍。
牵起小桑冰凉凉的手,带她和小寻进屋围炉而坐。
告诉她们,小蟾蜍就是一年前破壳而出的那只,也是后来绑在她手腕取不下的那只镯带。
正院。
崔谊坐在书案前,魂不守舍,默默发呆,时不时提笔在纸上乱点。
随身照顾的张嬷嬷过来挑挑灯芯,哄劝道:“夜深了小姐,该就寝了。”
“嬷嬷先睡吧,不用管我。”崔谊双手撑住脸颊,稚嫩的小脸鼓得像个包子。
“我的谊儿这是怎么了,谁又惹到你了?”崔夫人出现在嬷嬷身后。
“娘亲。”崔谊赤脚踩在地上往崔夫人怀里扑,肉嘟嘟的脸贴在母亲腰间拱来拱去,张嘴就是嘴甜的话,“我好想你呀娘亲。”
崔夫人宠溺慈爱地捏捏宝贝闺女婴儿肥的小脸,“不是一个时辰前才见过?你这丫头。”
“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叁秋,那我一个时辰没见到娘亲,也好几天了呀。”
“就你的歪理多。”
崔夫人在女儿脑袋顶上戳戳戳,崔谊贴着母亲撒娇,冷不丁又长长“唉”一声。
陈娴听了倍觉好笑,“你这么个小人儿,立起来没有豆丁大,愁些什么?愁得觉都不肯睡了。”
“娘亲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韦旗吗?”
崔夫人寻思一番,问道:“你重阳节登高游玩时遇到的那个?好像是。。。。。。韦中丞的二公子?”
“嗯,就是他。”崔谊闷闷不乐之中泛着甜蜜。
“莫不是这韦公子不开眼,惹我谊儿不高兴了?这可不行,你说与为娘听,明日我们上他家算账。”崔夫人故意逗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