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对经史子集的释义之别,就是学派区分的根由,也就是大本堂内的讲师各自的分歧所在。”
兜兜转转,问题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朱雄英只觉得自己的小脑袋仿佛都要被绕晕了,一脸茫然的问道:“那雄英往后该怎么学?”
这个问题显然已经超出了他大外甥现今能够自主处理的范畴。
常升没有再卖关子。
直言不讳道:“雄英也说了,诸子百家也好,儒家的各门学派也罢,都是应时世所需而生而盛的。”
“谁决定了时世变迁?”
“自然是朝廷。”
“是你父皇,皇爷爷。”
“你父皇皇爷爷需要哪家学说,欣赏推崇哪家学说,哪家学说自然兴盛。”
“这是治本之法。”
“然而这法子雄英用不了,因为这是你父皇给雄英你布置的考题。”
“雄英不能借你父皇或者皇爷爷的手去解决。”
“所以,舅舅只能治标,暂时缓解。”
“为了锻炼雄英,舅舅只会给雄英几个治标的思路。”
“剩下的,还要雄英自己琢磨。”
“雄英可有信心?”
面对着挑战,朱雄英的脸上看不到畏难,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往日里大本堂的讲师也好,他的父皇也罢,都把他当做一个小孩子,只是教他怎么做,却从来不告诉他缘由,或是为何要这么做。
更不曾放权,让他主动尝试,触碰一些挑战。
而今这种挑战,对朱雄英而言,无比新奇,更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雄英如今在大本堂遭遇的难题,说白了就是讲师们想法与利益的不统一。”
“也就是人的问题。”
“而面对人的问题,无论是舅舅还是其他的什么人,用的办法基本都能归为三类。”
“以利诱之,以势压之,以情驱之。”
朱雄英细细咀嚼了一遍,只觉得这话深意十足,包罗万象,但以他的阅历和见闻,显然还不能很好地体会其中三昧。
常升没有卖关子,再次执起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