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晚南听着盛吟说没什么异样,也就笑着点点头。
“不过,这些天,我遇到了一个——”盛吟犹疑地说着,“朋友。”
裴晚南的脚步停下,站在一幅轻和色彩的画作前。
没插话,裴晚南耐心地站在那。
裴晚南的双手姿态和顺地闲放在兜里,是很让人觉得松缓安全的姿态,她在静静地等着盛吟继续说下去。
只是盛吟说完那句话,像是想了想,又不知道怎么再继续往下说。
“这个朋友,是你那天晚上打电话给我,提到的那个朋友吗?”裴晚南细细想着,试图引导。
那是盛吟陪庄奶奶去医院的那天晚上。
盛吟爸爸不在之后,盛吟就再也很难控制自己的心理。
医院成了盛吟潜意识里的封禁,她十分抗拒去医院。看到穿着蓝绿色手术服的医生,会有剧烈的心慌。
在急诊楼门前的长椅上坐着,已经是盛吟能忍受的最大限度。
裴晚南在听到盛吟说在急诊楼前时,亦是觉得这是盛吟难得的一个积极信号。
那个从医院回来的晚上,盛吟蜷在被窝里,拨了一通电话给裴晚南。
盛吟捏着被角,和裴晚南说了发生的事后,又委婉地和裴晚南说着,自己和一个朋友的关系交恶。但是自己和这个恶劣的朋友又说好了,不再和过去过不去。
裴晚南在通话里温和轻柔地对盛吟肯定,“从零构建关系框架,你内心深处当时应该是判断,自己能够做到。”
只是真正将将面对时,盛吟又开始犹疑。
所以才导致第二天的凌晨,盛吟反悔地从床上爬起来,裹得严严实实就想从那里逃开,恰好被守在那的沈敛止拦了个正着。
裴晚南在那天晚上已经了解盛吟的许多疑问。
现在盛吟再讲起她的朋友,裴晚南就猜想,这应该是同一个朋友。
果不其然,裴晚南看到盛吟点了点头。
裴晚南转眼和煦地看着盛吟,“那现在和这个朋友,相处得如何?”
“不好。”盛吟想也没想地就回答了。
话说出口,盛吟又觉得自己描述得有些潦草。仔细说来,她和沈敛止现在的关系,“也不是之前刚见面时的那样想吵架。”
“其实我们之间也已经没什么别的关系,我就是,应该有点不太想见到他。”
一看到沈敛止,盛吟就总觉得,某些不安在翻涌。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但就是觉得可能不见面,会让自己觉得更安定。
两人之间已经没什么关系,不想见到对方。
这样的说辞,无独有偶,裴晚南也曾在另一个人的口中听到过。
那个人曾在裴晚南面前反复提起同样的想法。
只不过他说的时间点,是过去。上次他再来找裴晚南,已经是完全相反的态度了。
“你用了‘应该’这个词,那我可以理解为,你自己也是不确定自己的这个想法,对吗。”
裴晚南从盛吟的话语中抽取出了盛吟的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