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离开时的难受,在前几天已经反复煎熬着她。
盛吟不敢面对她妈妈,不敢在她妈妈再提起半句爸爸,怕看到她妈妈的伤心和为难。
之前她的妈妈并不这样,她温婉又柔意。在爸爸身旁的时候,看着爸爸念叨她,她妈妈还会帮她反驳她爸爸。
甚至,在盛吟大学时,她妈妈在知道她喜欢沈敛止之后,都只是笑笑,并没阻拦盛吟去喜欢他。
只是因为盛吟爸爸已经不在了,所以宋宛兰把那份属于盛吟爸爸的责任,也揽到了自己身上。
宋宛兰也只是像盛吟爸爸那样,担心她。
就今天,她竟然还能和沈敛止平和地走在绿道上,也许她妈妈说得对。
盛吟深深吸了口气,“不会的,妈妈。”
宋宛兰脸上的笑意终于真切了一两分。
茶香终于溢出,盛吟侧身端直坐着,手还放着膝盖上。
再看了眼盛吟,宋宛兰只微点头,“休假也不能乱了作息。妈妈叫你回来,也是考虑你在外面已经成长了一些。你爸爸当年,比你现在还要出色得多。”
“现在还不舒服?”
可能是看到盛吟的脸色有些白,宋宛兰转而问起了这句。
盛吟摇了摇头,她只是还在认真地听着宋宛兰的话。
“笃笃笃。”
在宋宛兰的眉未蹙拢前,有人先敲响了茶室的木门。
门外站着的人,声音清润和煦,“打扰了。宋姨,我回来了。”
宋宛兰的脸色稍霁,开口让门外的人进来。
来人穿着烟蓝色的笔挺外衣,五官算得上是俊挺,轮廓明朗。
他走到盛吟身边走下,眉梢还带着室外的微风,像是多年不见,但确切来说也没多久,他看着盛吟笑着,“阿吟,我回来了。”
“阿吟这几天病了?”
江予池坐下后,只一眼就看到了盛吟的脸色不好,“看过医生没?吃了药,还是少喝茶好。”
江予池伸手把盛吟面前的茶换成了白开水。
见盛吟还没反应,江予池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赶在江予池的手来到她额前,盛吟回过神,眼神终于从茶盏转而看了他一眼,“我人都好了,你怎么回来也没说一声。”
她都没想起来,他都跟她说过多少遍了。
江予池半倚着木案看向盛吟。
就刚才他下飞机,都打了两三个电话给盛吟,结果盛吟愣是一个也没接。
是宋宛兰发了消息给江予池,江予池才知道盛吟回老宅来了。
江予池的爸爸和盛吟的父母算是朋友,江予池都管宋宛兰叫宋姨。
那会大学时,在学生代表席上,盛吟冲着江予池翻白眼时,还不知道江予池和她们家还有这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