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貂蝉骂骂咧咧挤到了前头,妙目往陈初身上扫了两眼,忽而抬手将随身帕子也丢了出去,“陈都统,奴家赛貂蝉,咱们还是老乡哩,若得闲莫忘照顾奴家生意哟”
“。”
四周登时一静。
“哈哈哈,妈妈你来凑什么热闹?”
“你们懂甚?说不定,陈都统就喜欢年纪大些的!年纪大的会疼人,年纪大的会的多。”
“哈哈哈妈妈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楼下。
陈英俊兄妹、吴逸繁正好待在此处。
听闻楼上浪笑,站在人群中的陈瑾瑜微微仰了头,不满的瞥了一眼。
街上,陈初已经渐行渐远,陈瑾瑜望着那道背影,不自觉露出一抹浅笑,轻声吟道:“青云少年子,挟弹章台左”
半个时辰里,不断抨击蔡州留守司张扬、扰民的吴逸繁,见满城百姓皆发自内心夸赞武人,早憋了一肚子气。
此刻又听见与他有婚约的陈瑾瑜把陈初吹捧到这般高度,不由冷哼一声,“哪里来的青云子?我只看见一名吮痈舐痔、欺世盗名之辈路过。”
他话音一落,身前几名看热闹的百姓同时回头,向吴逸繁怒目而视。
还好,陈英俊也在,赶忙向几人陪不是,只道我这兄弟乃是外府人,不认识陈都统,诸位乡亲莫怪。
那几人见陈英俊衣着、气度不凡,只不悦警告道:“这位书生,看你还明事理,好好说说你这兄弟吧!淮北几府如今烂成甚样了?咱蔡州能躲过此劫,全赖都统,你那兄弟再胡乱说话,早晚挨打!”
“是是。”陈英俊连连拱手。
吴逸繁觉着到了未来岳丈的地盘,不会有甚安全问题,所以出门前没带武师随行。
此时被人呵斥,只以幽冷眼神记住了几人长相,并未继续嘴硬。
陈英俊安抚好对方,也有些不高兴的说了吴逸繁几句。
主要是吴逸繁那句‘吮痈舐痔’太恶毒了。
不过,看起来一脸淡然的吴逸繁并不把陈英俊的劝说当回事。
陈瑾瑜冷着一张俏脸,一言不发。
俄顷,街面上经过的人变成了背缚双手,被军士们押解而来的俘虏。
为让大伙知晓对方是谁,被俘贼首颈后分别插了木牌。
‘乱军首领吴开印’
‘乱军头目马金星’
‘乱军头目李魁’
前一刻,满是欢呼的街道旁顿时变作了一波又一波的怒骂。
更有外府灾民哭嚎道:‘狗贼,你们杀了我爹爹’、‘杀千刀的,还我五岁的儿子啊!’、‘我家娘子死的好惨啊!’
若不是有衙役负责维护秩序,这些乱军头目只怕当场便要被灾民们一拥而上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