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看,官人,是官人”
旁边的武同娘子忽然喊道。
李骡子一家顺着武娘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武同昂首阔步,手擎长枪,腰间还别了一支近战用的破甲八楞锤。
胸前,系了一支大红花。
“是我同儿,是咱儿啊!”
没来由的,武母忽然哽咽了。
家中做了几辈子农人,不管到哪儿,都是被人忽视的存在,她便是做梦也想不到有天儿子能被受全城喝彩敬仰。
仿佛是为了多看几眼,武家众人不由自主跟着行进队伍缓缓向前移动。
李翠莲瞄了一眼满脸自豪的武同婆娘,不由吃味,瓮声嘟囔道:“当家的,你不是也为都统忙活了几个月么?怎没像同哥儿这般风光啊。”
“呵呵。”李骡子只笑不语。
军统有保密条例,便是对家人,也不能多说。
李翠莲口直心快,说了这句便后悔了,担心自家男人听了这话会难受,不由又安慰道:“哎,同哥儿这风光也是搏命博出来的,这风光咱不要也罢,你安安稳稳的比甚都强。”
游街将士行至城中十字街后转南。
今日计划的路线是出南门后,进入校场召开表彰大会。
十字街这边位置最佳的茶楼二楼,已被蔡州勾栏行会会长赛貂蝉提前包了下来。
每当有军将从楼下经过,二楼的姐儿们便会抛下几条帕子。
留有体香的帕子一角绣了姐儿们的名字。就如后世街头发卡片一般,这是一个宣传、拓展业务的机会。
呐,这就是专业,论蹭热度,赛貂蝉南波湾!
亲兵营刚刚从楼下行过,却听街面上的欢呼声突然又高了数倍。
十字街口的喧闹,如同响雷一般,一浪高过一浪。
赛貂蝉勾头一看,却见一名年轻将领身穿金银甲、胯下枣红马,正朝四周百姓微笑拱手。
“呀!都统来了!”
“都统笑起来真好看!”
“若都统疼我一晚,便是贴钱也愿意!”
二楼临窗处,一群姐儿们你推我搡挤在窗边,叽叽喳喳一阵议论后,不知谁先反应了过来,从怀中掏出带着体温的帕子便朝陈都统丢了过去,“都统,奴家玉流儿。”
这一声,提醒了旁的姐儿。
十字街口登时下起一阵手帕雨,纷纷扬扬把陈初裹了进去。
“哎呀!省着点丢,省着点丢!”
赛貂蝉气不打一处来后边还有好多军将,一下都丢完了,接下来还怎办!这些骚蹄子,一个个都做着春秋大梦!你们以为自己都有陈姨娘那福气么?
赛貂蝉骂骂咧咧挤到了前头,妙目往陈初身上扫了两眼,忽而抬手将随身帕子也丢了出去,“陈都统,奴家赛貂蝉,咱们还是老乡哩,若得闲莫忘照顾奴家生意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