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忆往昔的经历,喟叹一声:“我们以前还在家乡时他就是这个脾气,明明一拳头就能打翻的地痞流氓,他非得忍着,看着我就恼火!我好两回都和阿信为这件事吵起来。”
胡亥扬起眉梢:“还有这事!?”
钟离眜愤愤不平:“对啊!我和您说最可恶的就是韩文和韩武,他们……”
胡亥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呼:“竟是如此?”
钟离眜一拍大腿,痛心疾首:“可不就是嘛?”
眼看钟离眜将自己的黑历史全部倒出来,还要遭受
两人谴责目光的韩信:“…………”
他抿了抿嘴,缓缓道:“当时刘洪双手拿着钓鱼竿,我怕它折了钓鱼竿。”
胡亥腾地抬起头来。
韩信别过头,不看胡亥。他闷闷道:“那是公子留下的东西,我不想有损伤。”
胡亥的心仿佛被利箭当场射中。
这是韩信吗?这是天天天天天——使啊qaq!
钟离眜啧了声:“那你以前呢?”
他低声说道:“像是韩文他们总是欺负你,你从来不向你叔父叔母说明。”
韩信神色平静:“叔父叔母让我和我阿母住下,已是对我们极好的了。多两个人,家里劳动力却没有多,韩文他们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
钟离眜张了张嘴:“那,那还有周路,狸和!”
韩信情绪有些不太好,垂着眼眸叹道:“我阿母只剩下我一人了。一旦我被抓走贬为城旦,恐怕我阿母会活不下去。”
韩信身上没有任何迟疑和犹豫。
他一如先前般冷静,缓缓道:“我不过是丢了点面子,那又如何?只要能保我阿母的平安,我都愿意。”
胡亥眼睛微微张大:“……”
吕泽和章平等人朝着韩信投去惊诧的目光,眼眸里的那些轻视渐渐转为钦佩。
很多人都知道这些个道理,又有几人真能做到?
哪怕目标明确信念坚定,普通人还是会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尤其随着身边的流言蜚语越变越多,更是会一遍一遍内耗自身,怀疑当下。
可韩信没有,他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胡亥思绪复杂:“阿信,你好厉害啊!”
韩信哎了一声,愣了愣:“是,是吗?”
钟离眜抬声道:“是——当然是!”,他又是羞惭,又是愧疚,还有些懊恼:“我……不是,我没想这些。抱歉,我,我之前还骂你是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