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就是宋家第二个少爷。”
“怎么一个人在那儿站着啊,没人去和他讲话吗?”
“哼,”那人轻嗤了一声,“这位少爷眼界高着呢,来的第一年宋总就宣布了他的存在,有人是想去巴结,他自己把人都推了。”
“是么,这几年很少听到他的风声呢。。。”
“人家过去才多大,何况头顶还有个正经太子爷的哥哥呢。”
一片嘘声。
良久后才有人叹了口气,只是语气中多了隐隐的怜悯:“听说马上就要选大学了吧?还不知道会被送到哪儿去呢。”
他们之间大约十米,这是个很微妙的距离,既有盆栽植物遮掩很好隐去彼此身形,但一些话却又总能通过流动的风传过来。
应拭雪依旧维持着最开始那个拿着酒杯的姿势,似乎刚刚被他们语气肆意谈论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样,面色如常地注视着杯中晃动酒液,思绪已经飞到了半小时前。
“你们来迟了。”
宋岐坐在书房主座上,神色语气淡淡。
他这些年已经不太管集团下具体业务,只在一些重大决策时会出场,但多年积威犹在,这样坐着掀着眼皮看人的时候,尤其显得不怒自威晦深莫测。
宋明礼不卑不亢:“来的路上耽误了些时间。”
他拿出礼单平递过去:“今年送的礼都在上面了,笔墨纸都是寻常,只是砚特意寻了的,那尊紫玉像是小雪送的,您看看是否合意。”
宋岐接过礼单看了看,书房静悄悄的,片刻后只见他不动声色嗯了一声,将礼单合上放在一边,语气总算缓和些:“眼光不错。”
“这些都是虚的,平时还是要多放些心在事业上,”宋岐举起桌边茶杯呷了一口:“我听说你最近在和济泰医疗谈合同,机会不错,如果做好了,很能扩展s。k在这个领域的前景,不过生化医疗行业敏感,五年又要到了,风口浪尖之中,更需谨慎。”
他又提点了几句,都是相关的内幕消息,毕竟曾经叱咤梵城商界几十载,这点经验上是很值得听取的。
说了几句他也似有些乏了:“去吧,我等会儿过去前厅。”
书房门再次合上,站在外面的秘书恭敬弯腰送他们离开。
应拭雪跟在他身后一层层下着台阶,突然鬼使神差开口:“如果和光运的合作谈成了的话,第一批货的上市时间是什么时候。”
宋明礼顿了下,片刻后自然回答道:“这一周。”
这一周。
应拭雪闭了闭眼,这一周,如此盛大的关键时节,德恩州名流近乎全聚于此,作为已经渐渐执掌s。k的宋明礼,若是这个时候被出签下的合同上,售卖的竟是私人走私的假酒,纵使不会对集团根基怎样动摇,但这样的丑闻,绝对会让他很长一段时间内难以翻身。
如此环环相扣紧密布局,难道背后真的只是光运巧合的接触来签合同,又巧合地正值其内部高层腐败,董裕又恰好做了那个与宋家有过过节的背后人出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