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早的时候,宋明礼就发现了他的小雪和别人都不一样。
在他那些男同学都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胡吃海塞的时候,食堂里那么清清瘦瘦衣角一片污渍都没有的小雪坐在一群混小子中间,饭量只有他们的一半或者更少。
也是那段时间不只他发愁,何姨也每天变着花样想让他多吃点,但纵使再精细地养着,抽条拔节时生长期的小雪都迅速褪去了最后那点婴儿肥,显出生命本色的清冷忧郁来。
宋明礼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孩呢,明明每天都放在眼皮底下看着,还是觉得会失去。
重新挑完的菜果然得到了应拭雪的光顾,很给面子的把那一小碗都吃完了。
宋明礼看着他微鼓起来的小侧雪白脸颊,指尖隐秘地顿了顿,忍着想碰一碰的冲动移开视线:“后天晚上就是生日宴了,到时候来的人会很多,礼物和衣服我都帮你准备好了,不用想太多,好好玩就行了。”
应拭雪咀嚼的动作慢了慢,点了点头。
—
宋岐作为s。k乃至整个德恩州都极有影响的人,他的生日早已超越单纯庆生性质,更像是整个集团的盛宴,来往生意伙伴、重要下属和各种微妙平衡的利益关系,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华灯初上夜色下愈显奢华,庄园绿茵草坪上停了一溜外面罕见的各色豪车。
卧室
宋明礼站在巨大落地镜前,扣上最后一颗袖扣:“穿好了么?”
应拭雪一边低头专注将领带绕过衣领一边从试衣间出来:“稍等一下。。”
礼服都是早就定制好试穿过今早熨烫好送过来的,做工精细,唯一的缺点就是穿起来比较麻烦,不知道是设计师本身设计风格还是他这件单独如此,他在里面将这些层层件件都穿上很费了一些时间。
这个领带不同于以往普通只需正常打结,是细款银色暗花丝绸领带,刚刚他试着打了两次都因为有褶皱又拆了,正想接着打第三次的时候,一双手从他手上接过那条领带。
应拭雪一时不察被他真的拿去,一句我可以自己打还没说出口,对方已经十指翻转很灵巧地勾出一个结。
他微微偏了偏头:“我。。”
“抬头。”男人声线低沉好听。
应拭雪下意识照做,宋明礼一手握着领带底端,另一手两指自然屈起,随着缓慢收紧的结,不偏不倚,正正抵在了应拭雪的喉结。
被压迫住这个地方的感觉是很奇怪的,那么小巧的东西被指关节不轻不重地摁着,明明只是在系领带,却莫名产生了一种被制住其他更切要的部位的错觉。
在应拭雪忍不住想伸手推开他的前一秒,宋明礼自然松了手,理理他的衣襟,目光沉沉:“很好看。”
这话确实不假,放眼全场,应该找不出比应小少爷更美貌的人了。
来宾视线或好奇或艳羡或惊异,若有若无明里暗里的打量过来窃窃私语,应拭雪举着酒杯独自背对着轻靠在桌边,充耳不闻般轻抿了一口杯中酒液,大厅灯光金碧辉煌,自他头顶投下一片冷淡又炫目的光芒,一身纯白西装似乎不似凡人。
“你看,那就是宋家第二个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