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她乐意。
这事还是她提出的!”
“她提出的?”
杜姨太属实不敢相信自个的耳朵。
这女的咋想的?还是先前那个处处压她一头的杜家大小姐么?
“她为什么要和离?”
杜姨太忍不住问。
晋三公子叹息,说:
“她说喻家的苏绣不可以在她这儿失了传承,她想去扬州城把喻家的绣庄开起。”
开绣庄?杜姨太冷冷一笑。
一个没父亲没娘,又给夫家扫地出门的女人,以为绣庄是那样容易开的?
呵,她倒是要瞧瞧那绣庄咋开起,又咋门关倒闭。
等她折腾完喻家和杜家留给她的那一点家底儿,瞧她上哪哭。
“哦对了!”
晋三公子记起什么来,又问杜姨太:
“喻家的苏绣你该是也学了?你好小时姨太便去了,杜太太在世前,一直是她带的你,段缨红学针绣时你也跟着学了的?”
“我?”
杜姨太眼色闪避开,低头继续给晋三公子洗着脚,说:
“我学了点,可我太笨,总是学的不如大姐好,后来就没学了。”
晋三公子缄默一会,后又呵一声说:
“那是她亲娘,她自然学的比你好。不是你太笨,无非是杜太太没认真教你罢了。”
他从腰际取出一只苏绣的小狮子香包来,作工粗粝,绣的也别扭,那绣工属实不敢恭维。
他母亲过世那年他才6岁,哭的不可以。
晋府中没个女人可以照料他,杜太太便把他领去段府中住了两日。
在段府那两日,他一直把自个关在屋中,谁也不见,后来就是阿緑拿着这只小狮子把他哄出。
自此之后,他就记住了那个拿着小狮子的小娘子。
“也唯有阿緑的手艺,才可以把这老虎做成这样子。
丑是丑了点,却分外可爱。
恩,看上去杜太太说你笨也没有说差,否则那曾经闻名澜沧的苏绣,又怎能绣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