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虽说是亲口听见她讲出这种话来,他还是不敢相信,她竟然肯和离?和离对于一个女人来讲意味着什么?起先她可是使尽了手腕儿要嫁入来的。
杜大娘子抬首四面端详这屋,腐朽的门扉,漏雨的屋顶,冷的她全身没一处温暖之地。
缺衣少食,连烛火全都不可以拔亮些,这还不够么?
他不会叫她一直占着这位置,她不走,就只可以死。
喻家只剩下她一人,苏绣不可以在她手头断了传承,她不可以就这样死在这荒院当中呀!想清楚这一些后,她就一直想活下。
她冷笑,轻声说:
“你全都叫我命了,我还留下来作甚?喻家的苏绣总不可以断在我的手掌上。”
“我叫你命?”
晋三公子惊异道。
话落,随即想到她住这儿,是他的意思,她病了,还锁了她了院门不叫她求医,是阿緑做的,也算他做的,因此不正是他叫她的命了么?
见着她这种坦率提起和离,不知为什么,他反而是心慌起。
叫她给让出嫡妻之位,不是他一直想要的么?怎能心慌?
晋三公子忙摇头,把心头那一些莫明其妙的情绪抛在脑袋之后,又叹说:
“难的你可以自个想通,早知今天,又何必起先?闹的一家子全都不的安生。
好吧,要是你可以说动父亲答应,咱们就和离。”
杜大娘子眼中没有任何神情,就是面色过于瘦弱跟惨白一些。
她轻轻颔首,说:
“多谢!我一定会说服晋员外答应!”
晋三公子忽然端详着她,借着微弱的火光,看见她叫人心悸的病容,忽然觉的她也属实可怜。
许是这女人立马就要和他没关系了,他瞧她,就不像先前那样厌憎。
两个人全都没讲话,房中一时静的有一些诡谲。
杜大娘子才欲讲话,就给晋三公子抢了先。
“杜员外好歹和我们晋家是故交,你是他的闺女,和我和离后,我也不能太亏待你。
我会叫管账给你些许钱,叫你后半身吃穿不愁。”
杜大娘子却淡淡的说:
“不用了,喻家的绣房,杜家的财产全都在我名下。
我离开你们家后,自会把那一些荒废的门店庄子都料理起。”
听见这番话,晋三公子有一些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