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归是怪了他,她用这些方式惩罚他。
他更期盼她可以疼爽快快的骂她一顿的,对他拳打脚踹又掐又挠的都好,也譬如今她只怪自个要好。
“小兰,不要这样。”
他并不知道咋安慰人,想了半日,他居然只可以讲出这几个字。
庄小兰合上了眼,抬头,想要那泪流的慢些许。
“我也不想这样,那你跟我说,我该是咋做?我一直以为爷活的好端端的,因为他活着,我乃至可以忍着不去戳穿庄家那堆龌龊的人干的那一些龌龊事。
你觉得我为什么从不提回春萍镇的事?那是因为我不想去面对那帮人,因为我还不可以对他们咋样。”
“那如今。”
明清朗认真的一想,说:
“如今还不是时间,小兰你不可任性。”
“我任性?”
庄小兰讥讽的笑说:
“若我是个任性的人,今天晚上我就不会坐在这儿和你说这番话,而是已在回春萍镇得道上了。你骑快马,兴许可以追上。”
她讲的没差,她并不是个情意用事的人,而是非常理性。
明清朗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幽暗中,庄小兰又吃了口浓茶。
她先前在遇见麻烦时都吃咖啡,那可以叫她维持脑子清醒。
这儿没有咖啡,因此她用浓茶来似自个维持清醒。
好长时间后,庄小兰叹自个一声,又轻轻的开始讲话:
“清朗,你知道么?我还有个爷,那是把我打小带到大,教习我读书写字的人。
我的医术造诣是他亲授,他教我商场谋断,在他的帮助下,我和虎视眈眈想夺家财的叔婶们斗智斗勇,就跟庄大兴一样。
我赢了,家中富可敌国的财产最终都落到了我的手掌上,可最终我还是死掉了,狗急跳墙,他们为家财还是枉顾亲情杀掉我。”
不知道啥时间,庄小兰又泪如雨下,
“我一直以为我死了实际上和我来讲是一种解脱,对爷来讲是少了个负担,兴许是对众人全都好的一个结局。
爷再也不必为我操心,叔婶们可是全心全意的孝敬他。
可我从没想过,我死了,给至亲的人所害,爷会气死。
庄大兴爷死了,因为我,因为我的爹娘给气死了,而我的爷非常有可能也死了。”
幽暗中看不见明清朗的神情,可庄小兰知道他必定非常震撼,抑或完全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