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江纪进了灶房。
他也打了热水,但出灶房后,他端着木盆进了东屋。
叶厘顿时翻了个白眼,黄花大闺女啊?
和他一起在院子里洗是怕少块肉吗?
哼了两声,他快速洗了脚,带着两分不满回西屋睡觉。
本以为会失眠,结果一挨着炕,困意瞬间包围了他。
他放任自己陷入软乎乎的被褥中,没有任何挣扎的去会周公。
鸡叫第一遍时,叶厘准时醒了。
院子里传来泼水和走动的声音,这点动静令他极快回神,他有些意外,便宜相公起这么早?
穿衣,下炕,出门。
灶房里盈满微弱的光,他正要走过去,江纪端着油灯从灶房出来了。
“起这么早?”他不由问。
这话问的很自然,似乎从前全无恩怨。
江纪顿了顿,才道:“习惯了。”
他把手中的油灯往叶厘跟前递了递:“你洗漱吧,我将东屋的油灯拿来,先去磨豆腐。”
“诶,我一般都是磨完豆腐再洗。”
叶厘摆手。
其实他一开始也是起床之后就洗漱的,可磨完豆腐满身都是汗,必须得再洗把脸。
他干脆就省去第一遍,磨完再洗漱。
江纪闻言,只道:“那我磨豆腐了。”
“咱们一起。”
叶厘摸黑进灶房快速洗了手,然后进去杂货间。
杂货间里,江纪将油灯放到一旁的凳子上,
他已将泡好的黄豆拎了来,叶厘进来时,他正拿着勺子往磨眼里倒黄豆。
叶厘走过去,将勺子接过来:“你推,我来加豆子。”
江纪嗯了一声,大手抓住磨杆,缓缓推了起来。
两扇磨盘互相摩擦,将圆鼓鼓的豆子变成白色的带着明显豆渣颗粒的浆水。
浆水顺着磨盘两侧的凹槽缓缓流向木桶。
一些流不下去的渣渣,叶厘就拿木铲刮到木桶里。
两人分工明确,但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