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笑落进他耳中。
“算了,你出去。”又扬声朝门外:“来人。”
虞白愣愣地走出书房,被外头冷风一吹,才回过神来。
刚才,她好像是……好像是打算要他服侍更衣。
他看呆了,没反应过来。
他懊恼地闭上眼睛,忍不住想敲自己脑袋。但接着,又感觉耳根热热地发烧。
这次被他错过了……还会有下次吗?
如果有下次,他一定会答应得很快。
身后窗里,侍女正在服侍人更衣,窸窣轻响断断续续传来,还有冠冕摘下时玉珠碰撞的轻声,听在他耳中,却响如雷鸣。
他眼前又浮现刚才那瞬间,她手指轻轻拨开遮挡视线的冕旒。
圆润玉珠被她拈在指间,莹白衬得皮肤也透亮,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抵着珠子拨弄。
回想到这,虞白再次感觉全身一点点发麻。
和他看她提笔蘸墨时一样。
只不过,这次他不再是那个砚台,而是那串白玉珠。
被她指尖抵着。
轻轻拨弄。
而且,好巧。
他买给她的礼物,就是一串琥珀珠。
他都不敢想若是那串珠子被她握在手里,戴在腕上,又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只是想想,虞白就感觉快要窒息了。
书房里,燕昭一边由侍女解下身上的繁复,一边打量窗外那道瘦削的背影。
她今天心情不错。朝会进行得顺利,午宴上还借机挑拨了张、徐两人,又喝了些薄酒,心跳都带着兴奋。
一进书房,就闻到淡淡药香,整个上午的疲惫都被洗净。
惬意得不行,甚至在看见那个少年的时候,心里莫名冒出个顽劣的想法。
平时让他靠近一些都那么抗拒,牵一下手都低着头郁闷那么久。
要是命令他帮她宽衣解带,会不会羞恼得满脸通红?
酒劲催生了些好奇。
但还是算了,她心想。窗外,那道纤细背影站立不安,隔着窗纸也能看出他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