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河低着头:“疼到自己身上才知道是疼,侯爷不能死。”
只要侯爷不死,什么脏的臭的他都可以背负。
“那法子,也是个死。太上皇什么样子,你们忘了么!”黄院判冷声道。
“那就减少用量。那药在你手里钻研了那么久,当真没有眉目么!”水溶目色沉沉。
黄院判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徘徊在生死边缘。
圣上,甚至年迈不治的太上皇,都没有这样对他动过这样浓烈的杀意。
“我们只求吊住侯爷的命,等南蛮的消息。”李青河算是给了黄院判一个台阶。
黄院判艰难的摇头:“我没把握,那药太过霸道,说是可以起死回生,可未必对症,他是心脉衰竭,太上皇那时候是中风而已。”
“而且,你们定不了他的生死。”
黄院判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又落了雪。
天已黑透,雪飞如悲。
三个人都沉默了。
能定生死的人是圣上。
不是君,是亲。
“还有姑娘。”李青河突然道。
那药能不能用,要不要赌命,当由侯爷的至亲决定。
圣上是,姑娘也是。
“他可能挪动?我带他去王府。”水溶道。
黛玉还在他的府上。
“最好不要,马车颠簸,且外面过于寒冷,他如今可不会用内力御寒了。”
“王爷,我去接我们姑娘回府罢。”
水溶看了他一眼,眼神明了:你这个样子,不怕死在半路?
“嘿嘿,侯爷到底没太舍得打死我,看着惨了点,实则没什么的,且我们姑娘也不会跟旁人走的。”
张扬自己带人去,他也不放心。
黄院判冷哼:“果然是一丘之貉的,一个个的,都会给自己看病呢?”
当初林宥也是讳疾忌医,打死不肯承认自己有病。
李青河尴尬的笑笑,只当没听见,就要起身。
“先不急,派人进宫问问圣上,可否派龙禁尉来接三殿下,到时,你同他们一并接林姑娘回来,更稳妥。”水溶道。
林宥这个样子,三殿下不能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