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但底线是什么?
是新政!
为了新政成功,可不择手段。
宋仁宗不是不够狠,而是力有未逮。所以庆历新政失败。
王安石够狠,但保守派的力量太过强大,变法失败。
能执掌变法的,无一不是心狠手辣,杀伐果断之辈。
“我就是个异类。”
蒋庆之想到了道爷。
“徐渭他们都看出来了,道爷想来早就有数了。却不说。”蒋庆之叹道:“他在等什么?”
……
永寿宫。
“庆之在作甚?”嘉靖帝问。
“长威伯据说在闭关。”芮景贤说道。
“这是自省?能让他如此的,也只有夏言老儿。”嘉靖帝负手出神看着殿外,“执掌新政而心慈手软,这是误人误己,误国。朕一直不说,不是不忍,而是……许多事,提醒了实则无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黄锦小心翼翼的道:“陛下,长威伯其实……他筑京观……够狠了。”
芮景贤嗤笑,然后掩口作惶恐状,见道爷并未怪责,这才笑道:“黄太监有所不知,长威伯曾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咱看来,他的心狠手辣是对外,而非对内。”
黄锦眯着眼,仔细回想了一下蒋庆之的过往。
当街斩杀俺答使者,东南剿倭之战,杀俘筑京观,引发不少人非议,说他好杀残忍,心狠手辣。
而对内,哪怕是对仇鸾那等死对头,蒋庆之却顾全大局,并未肆无忌惮。
这人……黄锦看了道爷一眼。
道爷叹道:“这瓜娃子,重情呐!”
永寿宫中传来了帝王的唏嘘,“情义千金不易,可这个天下,需要的却不是情义。”
在支持新政的人眼中,这个大明就如同是一个身染沉疴的病人,需要的不是温吞水,而是猛药。
……
下衙后,徐阶一身便衣,悄然来到了一家酒肆。
陆炳在等他。
“阁老。”
“陆指挥使。”
二人坐下,相对无言。
上酒菜的是一个百户,上了酒菜后就悄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