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落在头顶的视线,我挤出个死动静,“哥。”
反正没有小姐妹在场,不需要我假模假式的去演绎兄妹情深。
孟钦不咸不淡的嗯了声,“怎么住院了?”
我低头摆弄着桃花枝,干干巴巴的回,“小感冒。”
一枚花瓣不小心被我触到,飘飘然落在了他裤脚,像是脆弱的粉蝶落在了黑色幕布上。
我弯身想捡,又觉得不妥,直听他音腔淡淡,“小感冒哪里都能看,大医院的床位非常紧张,每一张病床都有患者在排队,你住在这里会占用医疗资源。”
“!!”
我火气登时上蹿,对上他冷淡的眉眼又一秒哑火,别开脸嘟囔着说道,“知道了,明天我就出院了。”
这倒霉败气!
一天就折磨我有能耐!
要么你就跟他刚到底,要么你就别支棱!
不提炸屁儿到一半临阵缩脖多丢人,谁闲的没事儿来占用医疗资源,当我花钱住院有瘾啊!
正在我内心戏足出天际时,孟钦扫了眼我手里的桃花枝,眉头微蹙,“桃枝是不是从医院的花园里折的?谢万萤,院里有明文规定,禁止攀树折枝,你的这种行为得受到行政处罚。”
“……我捡的!这是我在回来路上捡的!有监控可以查!真要处罚也没关系!多少钱!我给!”
我忍无可忍,“孟钦!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就明着说!别总找茬儿行吗!我好心情全让你给毁了!”
冷不丁声音有点大,裴冬齐略微一颤,很本能的瞄了眼孟钦的脸色,默默地朝后移了两步。
孟钦面上无喜无怒,眸底闪过光耀,薄唇轻启,“真是长本事了,再跟我喊一遍。”
我梗着脖子,张了张嘴啥话都说不出来,心头只剩哀嚎,大爷的,说怂又怂了!
僵持了几秒后,孟钦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屏幕,没再搭理我,接听着手机便朝电梯走去。
裴冬齐拎着电脑包跟在后面,礼貌的朝我摆了下手道别。
我怨气冲天的杵在原地,对着孟钦颀长的背身恶狠狠的剜出个白眼,就会吓唬人!
谁知他像是有第三只眼,接听着手机转头朝我看了过来,我立马呈半瘫状肩头靠向墙壁,视线游离着,嗓子里哼哼出曲调,“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嗷草~”
竖起那根桃花枝,我哼着歌神色自然的数起花瓣,“从不寂寞~从无烦恼~他没看到我瞪他,绝对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