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天看着她笨手笨脚却努力的样子,眼神会柔和一瞬,摸摸她的头,说:“别累着,有我在。”这句话,比任何斥责都让她心痛。
那一天终于来临。虎天发现了一处可能有丰富浆果和中小型猎物出没的山谷,但需要穿过一片较为陌生的林区。他仔细检查了窝棚周围的防护,再三叮嘱:“溪,就在这里等我,哪里都不要去。我最迟日落前一定回来。”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转身步入丛林。阳光穿过树叶,在他挺拔的背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是林溪记忆中,关于他的最后一片温暖色彩。
日落,月升,繁星漫天。虎天没有回来。
恐惧扼住了林溪的喉咙。她等了一天一夜,精神濒临崩溃。最终,对虎天的担忧压倒了对危险的恐惧,她冲出了相对安全的范围,沿着记忆中虎天离开的大致方向,跌跌撞撞地寻找。
森林在她眼中变得狰狞。每一处阴影都像潜伏的怪兽。然后,她闻到了——浓重的、铁锈般的血腥味。循着气味,她看到了被暴力撕扯开的灌木,土地上拖拽的骇人痕迹,几片染血的、属于虎天兽皮衣的碎片挂在荆棘上……
“不……虎天……不!”
绝望的悲鸣尚未完全冲出喉咙,身侧浓密的蕨类植物丛中,猛地亮起两盏幽绿、残忍的“灯笼”——属于大型掠食野兽的眼睛。腥臭的呼吸喷吐而来。
最后刹那,无尽的悔恨与对虎天命运的揪心担忧,吞噬了她所有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