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问枢能活下来,定然与季颂危有关系,这知梦斋只怕也是季颂危的别产。”
他沉肃说着,然而心里想的与檀问枢、季颂危没有一点关系,目光一直留在她脸上,“霜雪镇厌恶季颂危,不让四方盟插手,实际上也只是让季颂危换了个方式插手罢了。”
曲砚浓又兴致缺缺地敷衍,“哦。”
卫朝荣顿了顿。
“檀问枢虽然可能会出卖季颂危,但他的话也不可信。”
他又沉声说,“他为人诡诈,不知藏了几手。”
曲砚浓这回连敷衍都欠奉。
她连余光也不奉送,只留给他一个决然冷漠的侧脸。
卫朝荣彻底失了话头。
他眉头不知不觉地蹙了起来,嘴唇微动,却不知再说什么,又闭拢。
曲砚浓不露辞色地等着。
“我——”
“贵客登门!”
一声热情洋溢的招呼。
知梦斋门前人潮涌动,宾客如云,堂倌游走在门里门外,最终窜到他们面前,笑容可掬。
“贵客是要寻宝,还是来送拍?”
曲砚浓蹙眉就想把人打发了。
她急着听卫朝荣打开蚌壳说真话呢。
然而堂倌格外有眼色,又为免太热情,抢着说,“倘若只是得闲来逛逛,不妨去三楼看一看,今日三楼有件罕物,是当初曲砚浓和钱串子化干戈为玉帛、结为至交的信物呢。”
曲砚浓一下被说懵了:她什么时候和钱串子结为至交过?
她和季颂危真不熟!
还没等她说话,身侧的人忽地一声轻笑。
莫名冷峭。
“多谢。”
某人低低地说,“那我可要好好看一看这件……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