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殿下幸了姑娘,要我送助孕养身的汤药。
姑娘呢,问我要避子汤。
我哪敢答应,方才磕头请罪一再哀求,姑娘也是心软,见我额头有了血,再不情愿也把那助孕的汤药硬着头皮喝了。
唉,姑娘这样好的人,哪个不心疼,我方才瞧姑娘直挺挺躺在榻上,目光空的,跟死人似的,心里是真怕啊。
殿下惯来是硬脾气,他要姑娘生孩子,哪容得了姑娘不生。可姑娘心里,委屈着呢。”
陈晋头垂的极低,只听着却并未言语。
把嬷嬷送去歇息处后,他没有立刻回寝殿当值,而是去寻了个旁的闲差处的同僚。
“劳你先顶上一阵,我打江南舟车劳顿赶来,跑死了几匹马,这腿上似是有些不适,需得去医馆拿些伤药,至多一个时辰,我便回来。”
那打着哈欠的年轻护卫连声应下,揉着眼往寝殿走。
陈晋抓紧时间,出了东宫往外头的医馆去。
临时顶事的护卫困的要命,年岁也轻,想着云乔一个弱女子夜里睡沉了能有什么事,倚着殿外石柱,哈欠连天,阖眼打盹。
冬夜里紧闭的门窗被大风吹得一阵阵响,护卫瞧了几眼,困得实在厉害,索性背过身去继续偷懒。
一条狼犬,借着养在东宫多年的熟谙,避开护卫步伐,钻过枯枝草丛,到了云乔窗下。
它跳起来趴在窗棂上,嗅了又嗅,确定是那日在梅林深处闻到气味之人,尾巴一个劲儿地摇动。
猛地一下,撞开了窗户。
护卫以为是风,并未留意。
夜里久久未曾睡下的云乔,却掀开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