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刘先生给云乔脑后施针,已是数日过去。
云乔整个人昏睡中消瘦了不少
萧璟脖颈心口的外伤不轻,数日里人也憔悴。
东宫殿内,药材味儿弥漫。
云乔仍旧昏迷,萧璟坐在榻边,给她喂着汤药。
药碗见底,他撂在一旁,目光看向毫无意识的云乔。
她被银针封了记忆,睡着后神色安稳,可是,却似活死人。
没有多少生气。
看着此时安稳睡着不在梦中呓语的她,萧璟脑海里却不自觉浮现她初初昏睡时,梦中挣扎不止的哭音。
她在噩梦里一再地求他,求他放过她的孩子。
当初,扬州城沈家的血色里,她也这样求过他。
他答应了她,却言而无信,仍旧动了手。
萧璟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行事磊落的正人君子,也习惯了为达目的向来不择手段。
从不会因自己心狠手辣,有丝毫愧疚手软。
可云乔噩梦中的哭喊哀求,却让他心头一阵阵的酸。
安神香缭绕的内殿里,萧璟捏了捏眉心,撑着额垂眼。
再多的安神香,也抚不平他心底乱绪。
嬷嬷在旁瞧着,劝慰道:
“殿下宽心,刘先生说了,姑娘如今不过是用了汤药安神才会昏睡,待养好神,断了汤药静待几日便能醒来的。”
萧璟手落在云乔头上发丝,指腹划过那刺入银针之处。
喃喃道:“她醒了后,当真能不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