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雪松了口气:“那就好。”
帐篷里若有若无响起一道无奈的叹息声,容承洲又气又无奈:
“自己都这样了,还有精力担心别人。”
江茗雪坚持澄清:“我没事。”
“都晕倒了还说没事。”
男人低声斥责,却不忍心加重语气,“在你眼里,什么才算有事?”
“嗯……”她认真想了想,“至少也得是昏迷不醒那种吧,我这不是睡一觉就好了吗。”
闻言,男人眉头一皱,声音低了几分:“你还想昏迷不醒?”
“……”江茗雪自知心虚,小声说,“我只是举个例子。”
容承洲却并没有因此消气,将被子拉高一截,语气几分强势:
“举例子也不准。”
江茗雪轻哼了声,不服气,但又不敢有意见。
巴掌大的脸被行军被遮住了大半,控诉他:“干嘛给我盖这么严实,要被你闷死了。”
容承洲抬手扯下一点,露出她的鼻子:“你今日非要说不好听的话气我吗。”
江茗雪眨眼想了想,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小心说了个“闷死”。
她嘴巴藏在被子里,皱眉闷声控诉:“容承洲,你也太敏感了吧,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容承洲抬眼看她,神色严肃:“我一直在和你好好交流。”
他不是爱开玩笑的性子,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
江茗雪原本是怕他担心,想活跃氛围的,被他说的不敢再随便开玩笑了。
稍微收敛了笑意,她从被子里伸出两只手臂:“容承洲,你抱抱我。”
男人动了动手指,又克制地收回:“我身上脏。”
江茗雪不听,自己撑着胳膊坐起来,倾身抱住他的脖子:
“你身上是救人沾上的,我不嫌你脏。”
男人身形微滞,掌心抚上她的后背。
清晰的骨骼感从手心传来,他眉心不由一蹙。
才几天的时间,又瘦了。
江茗雪靠在他肩膀上,很认真地说:“其实这几天经历了这么多,我比之前更能理解你的职业了。”
“我当时的想法和你执行任务时是一样的,如果一次冒险能换来二十多个人的安宁,那我的生命就不只是一个人的价值,而是几十个家庭。只是我们都很难做到两全,我也想过,如果我遭遇不测,你后半生要怎么度过,会不会很伤心。”
容承洲收紧胳膊,声音冷沉而艰涩:“我想象不了。”
他甚至连预想都做不出来。